官場風氣驟然一變,等過了數十年後,已然不可抑製,貪腐變成了明晃晃的規矩,官吏們拿的心安理得。

    趙頊想了想,“要不……”

    他和沈安相對一視,一個念頭湧上來。

    稍後他回去請見趙曙。

    趙曙正在吃大力丸,咬一口,覺得酸酸甜甜的,很是有趣。

    趙頊進來見了就道:“官家,這東西不能吃太多。”

    “為何?”

    趙曙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個大力丸開胃,可卻能倒牙,還有,吃多了傷胃。”

    趙曙一愣,趙頊接著道:“方子是沈安請了幾個名醫琢磨出來的,藥材很是簡單。”

    沒壞處,可以吃,但任何東西吃多了都有害處。

    “罷了。”

    趙曙覺得自己喜歡上了這一口,但還是控製吧。

    “官家,這個大力丸怕是能掙到不少……”

    趙曙一聽眼睛就亮了。

    可憐他身為帝王,可宮中的花銷大,外麵的進項多年沒變過,而且他還減免過不少地方的貢獻,起來真是可憐啊!

    “能掙多少?”

    帝王和商人般的談錢,讓陳忠珩不禁歎息不已,想起了先帝。

    隻要聽到哪裏受災或是有難處,外朝的官員們麵露難色,一句沒錢了,趙禎就打開內藏庫,隻管往外拉錢。

    這樣的帝王堪稱仁君沒有問題,隻是後續的帝王日子就難過了。

    趙曙摸了一枚大力丸,摩挲著外麵的油紙,不禁口舌生津。

    好東西啊!

    “第一批少能掙十八萬貫。”

    “多少?”

    趙曙剝開了油紙,有些愣神。

    “十八萬貫。”

    “好!”

    趙曙滿麵紅光的道:“十八萬貫是事,我看重的卻是此事對遼國的破壞。這就和賭錢一般,一旦沾上了就沒法脫手,民風大壞啊!”

    他心情一好,看著兒子分外的順眼,“賞大郎一千貫錢。”

    一千貫錢在如今可不少了,趙曙覺得自己很大方。

    趙頊苦笑道:“官家,後續加起來,估摸著能掙百萬貫。”

    趙曙不禁把剝開的大力丸送進嘴裏,用力的咀嚼著。

    “百萬貫?怎麽有那麽多?”

    “是啊!”趙頊把事情分析了一遍,最後道:“坐著就有錢掙,那些人會發狂的去拉人,然後讓自己發展的人再買……關鍵這東西它隻有五文錢的成本。”

    趙曙不禁震驚了,吸吸鼻子道:“五文錢?那個沈安……他上次竟然騙了我和宰輔。”

    成本那麽低,關鍵這事兒就和滾雪球差不多,越滾越大。

    趙曙倒吸一口涼氣,道:“你能分多少?”

    他有些失態了,趙頊低頭道:“大概有三十萬貫吧。”

    “三十萬貫呐!”

    趙曙突然有些發楞。

    “就在前幾年,朝中錢糧吃緊,幾萬貫就能讓宰輔頭疼,讓三司使絞盡腦汁……那時候真是難啊!”

    那幾年大宋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到年底就是三司使想自殺的日子,各處的窟窿要想方設法的去補,就和後世的補鍋匠一樣。

    “可如今三十萬貫卻唾手可得,何其的輕鬆。”

    趙曙起身往外走,趙頊跟在身後,給了陳忠珩一個試探的眼色。

    陳忠珩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官家在想什麽。

    “我幼時在宮中,經常聽到的就是規矩,祖宗規矩。”

    “後來第二次進宮,那些先生的最多的也是規矩。”

    趙曙在往後宮去,趙頊見了就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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