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果那事發作之後,汴梁城中的有心人都在看著沈家,他們都在等著沈安的反應。

    能夠對一個女孩子下手,幾乎可以斷定是不想徹底得罪沈安,隻想扇果果一巴掌來泄憤。

    沈安會怎麽應對?

    忍氣吞聲?

    沈安的應對很簡單,隻是祭出了老招數。

    懸賞!

    “一萬貫啊!那人完蛋了!”

    趙允良盤坐在神像前,手中的拂塵輕輕甩動了一下,歎道:“為父不用猜就知道是宗室裏的人幹的。”

    趙宗絳盤腿坐在邊上,彎腰駝背的模樣看著頹廢,他懶洋洋的道:“爹爹,五服之外的宗室子全數要自謀生路,爹爹,咱們家用不了多久也要去幹活了。”

    “怕什麽?”趙允良道:“為父早就有準備了。”

    “爹爹,什麽準備?”趙宗絳心中一喜,“難道您和官家那邊拉上關係了?那可是大的好事啊!”

    “不是。”

    趙允良撫須,自信的道:“為父托言修道,府中經常吃素……兒啊!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一個府裏它最耗錢的就是吃喝。咱們府上經常吃素,一年下來能節省多少錢啊!到時候為父……”

    他看了一眼神像,有些悲贍道:“到時候為父去了之後,一切從簡,陪葬也不要了,都留給你們。”

    “爹爹。”

    趙宗絳沒想到自家老爹竟然這般的思慮長遠,不禁感動了。

    “兒啊!咱們府上不隻是吃素,還辟穀。”趙允良慈愛的看著他,“辟穀能讓宮中對咱們家少些忌憚,還能省下更多的錢糧,這就是為父的謀劃啊!”

    “爹爹,您……”趙宗絳驚訝的道:“當初孩兒還以為您是一心向道……”

    “一心向道的人少啊!”趙允良歎道:“你既然要爭那個位置,為父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可一旦摻和了進去,不勝則死。你看看趙允弼,他如今被軟禁在府裏,生不如死啊!而咱們府裏卻不同,咱們父子辟穀多年,官家少了許多忌憚,所以還能自由出入,這便是大的好處。”

    “可是爹爹,再過一代,咱們家就得自謀生路了。”

    趙宗絳舍不得每月都有錢糧進漳好日子,更舍不得出門打著郡王儀仗的威嚴。

    趙允良歎息一聲,道:“仲礦那邊……你是什麽打算?”

    趙仲礦是趙宗絳的長子,也是他的心頭肉。

    “爹爹,孩兒想……”趙宗絳有些頭痛的道:“五服之外就要自謀生路,那仲礦這一代倒是無事,可下麵呢?所以得早早的未雨綢繆啊!”

    他看著自家老爹,已經失去了信心。

    “聽聞沈安在武學巷那邊大興土木,要開個什麽書院。”

    趙允良饒有深意的看著他,“兒啊!何為英雄?英雄就是要能伸能屈,要能旁人之所不能。”

    趙宗絳低下頭,“是。”

    趙允良見他服軟了,就高心道:“好生過了這一關,以後不定咱們這一枝也能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呢!”

    趙宗絳點頭,算是徹底的服軟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滿,“爹爹,動手的是宗室中人,沈安怕是不敢下狠手吧?”

    趙允良撫須皺眉思索了一陣,“那子邪性,難。還有,他最近立了多少功勞?”

    “從今年年中開始……”趙宗絳扳著手指頭數了一下,駭然道:“爹爹,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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