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到了皇城外,別的不,隻是長跪不起。

    這可是趙曙的長輩。

    消息幾乎是光速被送到了趙曙那裏。

    “讓他來。”

    趙允弼得以進宮,一路上他看著這些熟悉的宮殿,那種不甘的感覺陣陣襲來,難受之極。

    這些本該是老夫享用的,可現在卻給了趙曙那個無能的子。

    他心中難受,等見到趙曙後就悲呼道:“官家,臣家中被那沈安點火燒掉了,濃煙滾滾,整個汴梁都能看到。火光衝,那些宗室都在哭泣……這還是趙家的下嗎?青白日,青白日啊!那沈安竟然闖入府中,當眾點火……”

    趙曙沒動靜,隻是木然看著他。

    趙允弼愕然抬頭,“官家……”

    “朕知道了。”趙曙平靜的表情下卻有些竊喜。

    這個老東西在趙禎駕崩後上躥下跳的,甚至還敢逼宮,禁軍中的躁動也和他脫不開關係……

    這麽一個老東西,若是他死了,趙曙絕不會掉一滴淚,隻會慶賀。

    所以他很是冷漠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處置方式:“朕知道了。”

    這是私下會麵,按照規矩來趙曙該自稱‘我’,他此刻自稱‘朕’,這就是公對公。

    語言是一門藝術,而帝王最得其中的奧妙。

    趙允弼不甘的道:“官家,宗室中的不少人都看到了,大家義憤填膺,恨不能手刃了那個賊子!”

    趙曙抬眸,冷冷的問道:“誰能手刃了他?誰?”

    趙允弼給梗住了,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沈安那廝拳腳撩,宗室中人大多是在混吃等死,哪裏是他的對手?

    手刃,怕是會被沈安打成豬頭吧。

    “去吧。”

    趙曙趕走了趙允弼,然後起身道:“去後麵。”

    他一路去了後宮之中,求見了皇太後。

    稍後禦史的彈劾就來了,可這些奏疏都被扣住了,據官家壓根沒看。

    “他立功了,少折騰吧。”

    政事堂裏傳來一句話,那些義憤馬上就消散了。

    “沈安竟然立功了?咱們怎麽不知道?”

    汴梁就那麽大,沈安若是立功的話,沒道理要保密啊!

    難道趙允弼的郡王府就這麽被白燒了?

    宗室中人也不甘心,有人就鼓噪了起來,想讓大家一起彈劾。

    宗室彈劾是家事,趙曙沒法不重視。

    可這次依舊被扣留。

    官家啥意思?

    眾人不解,就去找到了宰輔。

    韓琦擺出了宰輔的架勢,淡淡的道:“官家自有道理,做臣子的聽就是了,這議論紛紛的,難道是不服氣?告訴他們,不服氣也得憋著!”

    這話霸道,符合韓琦的性格。

    可你韓琦不正是不服氣的典範嗎?連官家都敢懟的貨色,竟然裝老實。

    隨後這些人想著富弼和韓琦是對頭,就去樞密院尋求援助。

    “沈安……”

    富弼很沉穩的思索著,來人心中歡喜,覺得有戲。

    “這個……”

    富弼一陣官腔把來饒期待值提高了,然後道:“那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大材斑斑啊!這樣的人才隻需栽培二十年,朝堂之上老夫都得避路……這樣的人才,老夫見而心喜,恨不能親自出手栽培……”

    來人憤而離去,消息隨即散播在宗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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