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罵道:“狗屁的不能!那些人就該死!全部都該死!都特麽的該活剮了他們!”

    他的眼中含淚,一腳踢翻了案幾,身體踉踉蹌蹌的。

    “那些雜種,當年我等一心為國,可得到了什麽?得到的是背叛!那些刀子從身後捅來,你歐陽修不疼,老夫疼!”

    “那些年啊!老夫沒日沒夜的都會想到範文正,想到他的痛苦煎熬,恨不能手刃了那些雜種!可你呢!你歐陽修卻成了個老好人!還有富弼,他也成了老好人,就老夫依舊,依舊!可老夫卻被人成是跋扈!”

    “好吧,跋扈就跋扈,可老夫卻在做事,而你等在做什麽?在混日子!在廝混!在騙朝中的俸祿!不要臉!不要臉!”

    韓琦的嘴角多了白沫,神態癲狂,他抓起東西就砸,少頃,室內全是各種碎片,都站不住腳了。

    曾公亮沉聲道:“此事就此作罷,不可再!”

    他起身打開房門,出去看了一眼,見韓琦的心腹站在外麵,周圍無人,就讚許的道:“幹得好!”

    剛才那些話要是被人傳出去,這個下就要起紛爭了。

    韓琦漸漸冷靜了下來,道:“太學不可動,官家都同意了擴建,誰能反對?”

    歐陽修的嘴唇蠕動幾下,卻沒再反對。

    曾公亮道:“要不……緩一緩?緩半個月也好啊!反正不急一時,等半個月之後再動工,風聲也下去了,少了許多麻煩。”

    韓琦搖頭道:“此事怕是會麻煩,沈安的性子看似和氣,可骨子裏卻是最為執拗,當初為了包拯出手,如今為了太學他可願意忍耐嗎?這樣,老夫記得他的那個學生叫做蘇晏的,在包拯的身邊做事,把他弄到杭州市舶司去,那邊的判官叫回來,讓蘇晏頂上,如何?”

    這是一巴掌之後的甜瓜,曾公亮點頭,歐陽修點頭。

    三個宰輔一起點頭,又不是什麽大事,趙曙不會反對,於是此事就算是定下了。

    韓琦看了委頓的歐陽修一眼,覺得自己剛才過火了些,就送了杯茶過去,緩和了些語氣:“此事老夫去和沈安。”

    “相公……”

    門外有人來稟告道:“諸位相公,沈安剛離開太學,帶走了十三名學生和一些雜物……”

    歐陽修剛接過茶杯,聽到這話不禁苦笑道:“他竟然走了嗎?老夫卻是枉做人,何其不堪啊!”

    曾公亮低頭歎息:“他竟然這般決絕嗎?”

    他們隻是暗示了一下,可沒想到沈安竟然會選擇撤離太學。

    “太學是他一手弄起來的,如今他就帶走了十餘人,你們可滿意了嗎?”

    韓琦冷冷的道:“現在還有人沈安會駁斥,可他沒有駁斥,他沉默著就走了。”

    ……

    “沈安走了?”

    趙曙覺得自己完全猜錯了那個年輕饒心思。

    他以為沈安會堅持留下來,然後在太學不斷擴張影響力,最終利用雜學成就自己的曆史地位。

    可他竟然走了?

    陳忠珩苦著臉道:“他就帶走了專門學雜學的十多個學生,還有些雜物,就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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