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位妹子好大的口氣,那不防讓我等見識見識你的手段。”這時,那仙姑冷嘲著道。之前鄭臘梅的事情她插不上嘴,這會兒說到惡鬼附身的事情,她自然就站出來了。

    “見識就見識。”貞娘道冷冷的道。

    隨後轉過身,放下背上的木夾子,又衝著先前雜貨鋪的老板道:“這位大叔,跟你討一點淨水,若是有無根之水就更好了。”

    “什麽是無根之水?”那雜貨鋪的老板問。

    “就是雨水,雪水,霜水等。”一邊一個藥鋪的學徒道。

    “哈,這還真有,昨夜裏不是下了一場雨嗎,家裏幾個盆子和罐子就盛了好些雨水。”那雜貨鋪老板哈哈笑,說完,就轉身進屋,捧出一罐子雨水來。

    “謝謝大叔。”貞娘接過那罐子道,隨後又看到人群裏的九叔公,便上前做了揖,討喜的笑道:“九叔公,孫侄女兒想借那方玉兔搗藥圖案的澄泥硯一用,可否?”

    貞娘出來賣墨,那硯台自然是帶了的,隻是她的硯台,質地太過一般,而李氏墨軒那方玉兔搗藥澄泥硯卻是珍品,據說是當年李氏祖先隨著三寶太監下西洋,得深海泥,再請製硯高人燒製而成,可算得是李家傳家之寶。

    後世,深海泥是美容珍品,而這種泥燒製的硯台,再她的藥墨相和,更能激發藥性,所以,貞娘才開口借硯。

    “等著。”九叔公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的熱的樣子,但他沒有拒絕,貞娘已經知足了。

    不一會兒,九叔公就讓人把墨送來了。

    貞娘接過,小心的放在一個木格子裏,然後倒了一點雨水在那硯上,就拿出她製的那錠藥墨在那硯台上研磨了起來。

    硯是好硯,墨亦不差,不一會兒,那墨就發開了,黑潤而清透。

    周圍圍觀的人都是四寶街的人,那看墨的眼光都不會差,墨要製的黑不難,難就難在一個清和透上,隻有清透了,那墨才方有墨骨,那筆墨著於紙上,就算是隨著時光流逝,墨色消退,但因清透而形成的墨骨卻是永不消退的。

    而後世一些頂級的製墨師,在許多墨方絕跡之後,就是根據這些墨骨還原前世的墨方。

    可以說,墨骨就相當於墨中的化石,它記錄著古墨的發展,同時也傳承著古墨的精氣神。

    而墨骨亦是一個製墨人一生的追求。

    “這錠墨製的不錯啊。”邊上幾家賣文房四寶的掌櫃看著那墨色,互相探討著。”

    “嗯,應該是百年黃山鬆的鬆煙,再加上了些藥材,這是藥墨吧,說起來,李氏藥墨名氣一向不小的,隻不過十幾年前,李氏因藥墨惹上官司,那藥墨的名聲才毀了,可惜呀。”其中一人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墨研開,他便聞到一股子清清潤潤的藥草香。

    “可不是,嗬,若是李家這姑娘今天真冶好了那鄭三娘臉上的瘡,那李氏藥墨自今日起就能一血前恥了。”另外一人道。

    “別說了,仔細看著。”邊上一人輕撞了聊天的兩人一下,於是兩人就閉嘴了,都盯著在忙活的貞娘。

    墨已研開,貞娘拿起毛,酌上墨汁,然後專注的將墨汗均勻的塗在鄭臘梅臉上那片紅瘡上麵。連塗了幾遍之後,隨後貞娘又跟邊上人討了一隻小碗,將剩下的墨汁倒在碗裏,兌了雨水,又請人在小火爐上熬了熬,半盞茶功夫後,便讓鄭臘梅把熬過的藥墨喝下。

    如此,一切就緒。

    “好了,過一兩個時辰紅瘡就能退了。”貞娘拍拍手說著。本想著讓鄭嬸兒去休息,可周圍圍觀的人卻是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是要等著看結果了。

    “伯娘,來,你就坐這裏休息,心裏啥也別想,放平和了,那臉上的紅瘡消得就快。”貞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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