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瞧出來了。”風叔有些焦急,把手裏的白玉瓶捏起來,搖晃著道:“他還給了我這個,說是若好生服用,可緩窒症。”

    紅衣婢女接過那小瓶,直接拔了塞子,放在鼻尖一嗅。

    這一嗅,一股草木之香,直穿而來。

    她擰了擰眉,還是有些不信。

    風叔卻道:“咱們不懂這些,給坊主看,坊主懂。”

    婢女聞言心裏雖還有些排斥,但也不敢妄自做主,到底“嗯”了一聲,拿著白玉瓶上樓。

    手裏的藥丸珠圓玲瓏,整體泛著淺淺的綠,其香雖不明顯,卻又透著一股綿延之氣。

    紀夏秋將這藥丸看了許久,久到紅姐兒與風叔都要以為坊主睜著眼睛也睡著了時,她才終於將這藥丸放下。

    臉上,卻露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複雜。

    “四錦相知丸。”

    五個字,自口中淺淺地溢出,語氣裏帶著一種疲憊。

    風叔沒聽過這藥丸的名字,但能被賦予名字,證明它的確是味上藥。

    紅姐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她滯了會兒,手一下子有些抖,表情有些古怪的問:“可,可是那位,那位權王提過的……四錦相知……”

    紀夏秋看她一眼,點頭。

    紅姐兒慣常冷厲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自持的喜悅,隨即又是懷疑:“那位權王分明說,此藥其中三味原材俱已滅絕,不止青雲國境內,便是周邊諸國,也遍尋不到,那又怎可能……”

    距離坊主武功被廢,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

    在紅姐兒知道坊主以前竟也有一身武藝時,坊主就已經是個時常因著心絞痛,頭疼,這兒痛,那兒通,而羸弱體虛之人了。

    紅姐兒曾問過,廢體二十多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樣的人,可還有救。

    所有人都說,沒救了,時間太長了,症灶太久了,身子的根已經被磨壞了,好不了了。

    那位不速之客權王總愛來找坊主,紅姐兒很不喜歡他,可同時,又從他那裏知道了一件事。

    一件她最關心的事。

    坊主的身子,是可治的。

    長達二十多年的經脈閉塞,常人無法想象的內氣之鬱,唯一的破症之法,便是疏。

    內症不同外症,別說疏通經體,就是尋常的大夫,怕是你不提,他根本診不出你內脈有疾。

    但紅姐兒知道,這位權王既然說了可以治,那一定就是可以治的。

    那位權王找來了幾位老大夫,據說都是當世不出的神醫,有兩位是太醫院退下來的,有一位是在朝任職的三位太醫的授業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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