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柳域不願幫忙,柳琨眼中滲出慌亂,咬牙道:“兄長應當清楚,父親此舉,分明是故意刁難,用意,不過是懲治弟弟在牢中……”

    “柳琨!”柳域打斷他的話,語氣嚴厲道:“你若覺得父親這是刁難你,為難你,你大可與父親言明,不接此差事。我們柳府就算再窮,也還養得起一個遊手好閑的二少爺,你若是不敢言明,我可替你與父親說。”

    說罷,要進書房。

    “大哥!”

    柳琨忙喊住柳域,額頭冒汗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域卻道:“無論你什麽意思,背後說父親的不是,都屬不對,這就是柳府教你的家教?父親方才對你的教訓,你是一句都未聽進,看來,我要與父親說說,莫讓父親再白費口舌,有這力氣,不如多休養休養,早日將身體養好!”

    柳琨暗暗咬牙,知道這關自己是必然要踩著血踏過了。

    他現在不是怕當這個冤大頭,賠出祖田的損失,怕是怕,有一就有二,父親不肯原諒他,記恨著牢中之事,那他這個柳府的二少爺,將來,就真的要名存實亡了。

    柳琨很清楚,自己在牢中之舉是真的惹怒了父親,但那種情況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就不信,真到了生死關頭,柳域和柳談,就能真的英雄無懼?

    但就算柳域和柳談有這個膽量,他沒有,那又如何?若皇上真要處死柳府所有男丁,他靠自己的手段活下來,活好了,不就等同於是給柳家保留了最後一點血脈?

    他又有什麽錯?

    現如今,時過境遷,柳府的人都沒事了,雖說在朝廷裏頭,一時還沒有柳家的位置,但柳家在京都根基深重,想要複起,並非不可能之事。

    柳琨現在願意受老東西的氣,願意接下這些賠本的差事,為的不過是讓老東西消氣,將來自己有望回朝時,老東西不要多加阻攔。

    可是這老東西,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

    柳琨看著柳域,明白柳域也不會幫自己,他這個大哥,就是個剛正不阿的偽君子,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好像全世界隻有他最偉大,對付這種人,原本賣慘是最好的方法,但顯然柳域也還在氣頭上,這個法子如今不適用。

    不過沒關係,他們還是一家人,隻要是一家人,那總是說不了兩家話。

    再過些時候,自己再忍忍,這個坎兒,總會過去。

    柳琨想好一切,便目送柳域進了書房,複便開始深思,尋摸著該用什麽方法,哄妻子將嫁妝拿出來,替他補上這筆銀子。

    柳域進入書房時,就看到父親正抬眼看著自己。

    柳域反手將書房門關上。

    柳城靠在椅背上,冷聲問道:“那個逆子,說了什麽?”

    柳域知道父親問的是誰,便垂首道:“不過是一些討饒的話,父親無須理會。”

    柳城緩下臉色,沒在柳琨的事上多談。

    柳琨在牢中的所作所為,父子幾人都曾看得清清楚楚,這樣的孽畜,教訓已是便宜,若非顧忌到父子一場,兄弟一場,柳琨那條命,怕是在出獄的第二日,便就沒了。

    柳域對柳琨毫不同情,不止是因患難見人心,更因,此人不思悔改,到現在還巧言令色,口蜜腹劍,柳域就算心腸再軟,對這樣的人,終究也是軟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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