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弟子與郎伯岩和蔣魁商量時,曾提到這一點,他們亦撥付了遠超對方兩倍的人手,隻是沒想到那宋錚發起狂來,功夫若廝,且宋錚的那名手下亦是強手,最後盡管將所有人全部擊殺,仍然讓宋錚逃了出去,而且宋錚氣脈尤為悠長,弟子看到他背著那蜀國太子逃路,速度竟不下空手的悍卒。”

    “那你是怎麽逃回來的?”

    “弟子受傷頗重,昏迷了幾個時辰,醒來後摸索著下山躲到一家獵戶的草房裏養傷,花了兩個多月才得以康複。後來弟子多番探聽,才知道郎伯岩和蔣魁均已斃命,蜀國內部進行了一番調動和清洗。弟子無奈,隻好準備著等宋錚回蜀途中再找機會下手,隻是那宋錚竟然是和蜀國使節同路,有數百蜀國禁軍護衛,弟子無機可乘,隻好回來了。”

    欒樛一邊解釋,一邊咳著,嘴邊已經滿是血痕,顯得觸目驚心。

    滌非陰沉著臉,半晌後才淡淡地道,“你先下去歇著吧,早點把傷養好,咱們準備辦大事。”

    欒樛拱了拱手,蹣跚著退了下去。

    看著欒樛的背影,滌非眼裏寒光閃閃。好一會兒後,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蜀國事敗,那條老狐狸應該早就得到了消息,可習太醫卻一句口風也沒露,看來是等著看老衲笑話了。如何向他解釋,還要費一番腦筋。唉,早知如此,就不派欒樛去了。”

    輕輕搖了搖頭,老和尚又自言自語道,“宋小郎啊宋小郎,你莫非是我大遼的克星?不過不要緊,隻要你回到江寧,肯定會有大驚喜等著你。”說到這裏,滌非的眼神又堅定起來。

    與木玉等人交流了一夜,宋錚才將自己想知道的情況了解個透徹。讓宋錚比較滿意的是,連水兒也投向了自己這一邊兒,而鹿丙軒也傳了兩次消息回來,讓宋錚等人了解了許多情況。就目前來看,國公逄通還是實行穩紮穩打的策略,慢慢地侵蝕著朝政。或者說,逄通還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還在暗暗籌備。

    宏覺寺那邊,木玉倒是沒有放棄監視,隻是這大半年來,到宏覺寺遊方的僧人很多。宏覺寺現在是大齊第一大寺,聲名蓋過了久負盛名的棲霞寺,甚至還超過了嵩山那邊。滌非那廝又參與理教院,許多寺廟都派來拜訪,這些僧人天南地北的均有,連右司的人也摸不清這些人的路數。如此一來,瘋禪被忽視也是有情可原了。畢竟,“高手”二字又沒寫在臉上。

    天亮後,木玉和袁蓉先後離去,到江寧去布置晚上的事,留下厲紅娘陪在莊園內。至於赤虎,在木玉之前就已經自行離開了。

    一夜未眠,厲紅娘也有些乏了,宋錚“自薦枕席”,擁美而臥。這一次,兩人倒沒有行魚水之歡,而是由厲紅娘將宋府的一切娓娓道來。厲紅娘作為茗兒等諸女的大姐大,經常能出入宋府內闈,了解的情況自然比木玉多得多。

    說了一會兒話,厲紅娘昏沉沉地睡去,宋錚卻愈發睡不著,父母、嬙兒、茗兒、瑟兒,一張張臉龐在腦海中滑過,讓宋錚倍覺思念。還有那未見麵的兒子,宋錚竭力從紅娘的描述中想象了兒子的樣子。一股暖流在心中流動,讓宋錚濕潤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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