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正元十一年的二月,對北方來說可不是個好天氣,連續的缺水,使得大地幹裂,麥苗根本等不及返青,就出現枯黃。

    自去年秋天以來,北方大部分地區隻下過一場小雨。入冬以後,也隻下過一場雪,薄薄的一層,連地皮都沒有染白。一場大旱已經難以避免。

    大金這邊還稍好一些,西夏占領的關中地區,可謂赤地千裏。再加上涇水和渭水也少得可憐,根本無法滋潤那一大片幹涸的土地。

    北方陷入旱災,大齊這邊卻是風調雨順。除了山東路和河南路受到一些影響外,其他地區都水量充足。這不,龍抬頭剛過,又一場細潤的微雨籠蓋了江寧城。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一個英秀俊朗的書生,回望了一下江寧城的大門,不禁低吟了一句。

    “小郎,快走吧,不然,嬙兒可要等急了。”一個鼻梁高高,膚色極白的少女笑道。

    “瑟兒,你是不是也等不及了?”少年笑著道。他自然是禁軍千戶統領、翰林院編修,也是迄今為止,大齊朝第一個文武狀元一肩挑的人物——宋錚宋小郎。

    “公子,我是等不及了,你收了我吧!”瑟兒卻毫不羞澀,笑嘻嘻地道。

    “不知羞!”茗兒在一邊戳了她的額頭一下。

    “你不是也念叨嘛?還說我!”瑟兒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我打死你個小蹄子!”茗兒終究臉嫩,舉起手來。瑟兒卻一揮馬鞭,身下的白馬立即躥了出去。

    “你等著!”茗兒也不甘示弱地一打馬,追了上去。一白一綠兩道麗影,飛快地向前奔去。

    宋錚搖了搖頭,衝著後麵一招手,“都跟上,走!”

    身後的丁隆、石存寶、虎子,連同十餘名身穿便服的禁軍侍衛,都揮動馬鞭是上前。

    宋錚這次北上,不為別事,而是到曆城迎娶陸嬙。自從宋錚獲得文狀元後,因為軍鹽大案的轟動,宋錚少了許多關注。即便如此,為避免太招人耳目,宋錚還是決定北去,到曆城與陸嬙完婚。宋玨倒開通得很,祝氏卻不大樂意。自己就這麽一個兒子,還如此優秀,說什麽也要風光大辦一回。

    然而,宋府開始擴建,要建好宅子,怎麽也得到了秋天,豈不是又陸嬙白等一年?陸嬙已經十八歲了,男孩子倒還好說,便女孩子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齡,所以陸恒山那邊頗有催促之意。這也難怪,作為大齊頭一份的文武雙狀元,江寧城先後傳出芸公主或葳郡主下嫁宋府的傳聞,陸恒山夫婦都坐不住了。

    宋錚說服了母親後,先讓二黑拿著銀子,到曆城去置辦一所宅子,當作新房。而他自己,則在二月初三出發。陸氏本來準備了很多東西,都讓宋錚拿掉了,一切新婚所用,均由陸府協助在曆城采辦。反正現在宋錚不差錢,光黃嶽和徐明軒、呂大富贈送的銀子,就夠辦好幾次婚禮的。

    諸位好友均一一不舍,卻因為商貿行要在各地開辦分號,忙得不可開交,無法親到曆城祝賀。

    在向小皇帝請假時,小皇帝也大聲道喜,痛快地準了假,還批準宋錚從禁軍親衛裏挑十五人,一同陪著去曆城。宋錚之所以提出從禁軍裏挑人,是因為蔡勇等人一直在山東路商貿行那邊,因宋錚北上,所以便讓二黑捎信給他們,讓他們在曆城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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