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放心,宋錚此賊勾結金狗,罪不容誅,我誓斬此賊。”

    滌非點了點頭,“你有此信心就好。吾聞他屢次在小皇帝身前宣揚金齊避戰,小皇帝又對他頗為信任。他一日不除,大齊就難以與金開戰。”

    欒樛卻是一聲冷笑,“我當年就下過毒誓,為先父報仇,殺光金狗。凡主張金齊講和者,均是該殺之輩。宋錚此賊尤其該殺!”

    滌非嗯了一聲,揮了揮手,“你去歇息一會兒吧,武技提高雖需勤練不輟,卻也要用心琢磨,汝當記之!”

    欒樛打了一個稽首。滌非轉過身子,走進了佛堂,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一個清秀的和尚進來,正是淨塵。他在滌非麵前跪坐下,“師父,我回來了。”

    “殿試的事今天可有結果了?”

    “回稟師父,黃嬌已下旨,點宋錚為狀元!”

    “哦,那黃嬌不是對宋錚印象一般嗎?為何同意點其為狀元?”

    “今日那小皇帝將殿試卷子送至太後宮,要點宋錚為榜眼。黃嬌本欲照準,卻見宋錚卷子寫的是當年遼宋講和之利,故有些惱怒,欲將宋錚排出一甲之外。弟子按照師父的吩咐,給她杜撰了一個佛經故事,說某個人自認得了佛緣,故扮高僧,鄉人均來敬他。然此人凡心未泯,偷吃了狗肉,結果被人發現了。因一個小錯,此人再也難得高僧了。黃嬌有所悟,便點了宋錚的狀元。”

    “做得不錯!”滌非仍然麵無表情。

    “全是師傅教導有方。”

    滌非嗯了一聲,“那黃嬌身為太後,又為人陰毒,薄情寡恩,你要多擔待一些。莫要惹惱了她!將來大事一成,我答應你的,自會做到。”

    淨塵低著頭,嘴角抽搐了兩下,沒有說話。

    滌非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淨塵躬著身子,退出了佛堂。

    滌非睜開眼睛,冷笑道,“宋小郎啊宋小郎,當初你壞我大事,可曾想到今日?這文武雙狀元的名頭,夠你吃一輩子累的。你放心,這才剛剛開始。”

    夜已經深了,宋錚悄悄潛出宋府,他的身上,已經換上了夜行衣。雖是農曆十一月十四,但天色陰著,不見一絲月光。

    紀陽的一處私宅,在秦淮河北側一個幽深的巷子裏。這紀陽雖是戶部一個七品小官,卻借著族兄紀用的名頭,斂了許多財,比起那些紀家的嫡係子弟過得還舒服。江寧城可是花花世界,比鹽場那邊可舒服多了。

    宋錚如同一條魚一般,穿街走巷,夜色漆黑,他的腳步又微不可聞,根本沒有人能發現他的行蹤。即便是李元震那樣的頂尖高手追蹤他,也會被他輕易甩掉。

    一炷香後,宋錚來到一條巷子口。他將身子貼到牆上,小心地往裏張望。又閉著眼睛,細聽裏麵的動靜。沒發現什麽異常後,宋錚摸了進去。

    走到第三個門口旁,宋錚停了下來,從門縫裏往裏觀瞧,院內烏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他又聽了聽,依然死一般的寂靜。看來,乜無忌和暗鷹還顧不上這裏。

    紀用家的宅子已經被封了。不過,由於還沒有確切證據,乜無忌也沒對紀用用強,不過是把宅子困了起來,人員都集中在一個院中,限製行動。

    以黃嵩為首的暗鷹卻有不少收獲。毒鹽案爆發,一些紀用的故舊好友,嫡黨門生,向紀府去報信,或者商討對策。隻不過這些人還未進紀府,就被暗鷹控製起來,押到了一個院子,等候問話。至於紀陽家這樣的小官,乜無忌還沒顧得上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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