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管事一下子被罵懵了,晃了晃腦袋,這才換上笑容道,“郭爺,郭爺,您老消消氣,我也沒想到出個恭的工夫,管家的船就靠過來了。”

    蔡勇心裏暗罵,這個全管事,真是個牆頭草,這個姓郭的一生氣,嚇得推了個一幹二淨。不過,這樣說也好,最起碼這個姓郭的不知道自己是強行停靠在一號碼頭的。

    郭永琰冷哼了一聲,仿佛意識到這是個誤會。這一號碼頭又不是紀家專用的,大黿碼頭這麽忙,一號碼頭平時也停其他貨船,隻是紀家運軍鹽的時候才會有特權征用。

    郭永琰正琢磨這事怎麽辦,那位護衛長卻說了一句,“懶驢上磨屎尿多。”聲音還挺大,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句話,全管事的臉色就變了,不過,這廝也是了得,仍然強作歡顏,對著郭永琰解釋道,“郭爺,小的在這裏等了一天,眼看天快黑了,以為您老今天到不了,這才瞅個工夫急急火火地出個大恭。您老也知道,這種事水火無情,您老多擔待。”

    這話說得軟,卻帶著刺:老子在這裏白白耗了一天的工夫,天黑了拉泡屎都不行,這他媽的怪我嗎?

    郭永琰回頭又瞪了那位護衛長一眼,暗道,這小子怎麽火氣比我還大?我這裏還餘半條命,都沒這麽橫,你憑啥這麽拽?莫非真的以為把自己的妹妹送給紀家的花花公子當玩物,就了不起。老子的姑姑還是戶部尚書的三夫人呢!

    那位護衛長見郭永琰又瞪他,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這讓郭永琰的火更大了,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郭永琰訓斥了一聲。

    這一刻,全管事心裏有氣,就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不再說話。蔡勇等人更是不言語。反正耽擱一會兒天就黑一分,正方便辦事。

    攙扶郭永琰的護衛,見郭爺與護衛長瞪眼,連忙小聲提醒道,“郭爺,今天晚上還要給軍營送貨呢,耽誤不得。”

    郭永琰一下子緩過神來,連忙看了看天色,可不嘛,這一番折騰工夫可不短,現在太陽已經有半個垂進地麵了,馬上是黃昏。

    “全管事,今天水軍盤查,西北風又大,所以船來的晚了些。”郭永琰緩和了口氣,解釋了一下,算是為剛才的行為變向道了歉。他又接著道,“你也知道,這軍鹽不能耽擱,還煩請你讓管家貨船到別的碼頭卸貨。”

    “憑什麽?”蔡勇不幹了,“是你們來晚了,卻要讓我們等著。我們這貨都卸到一半了,卻讓我們停下,難不成這碼頭真是你們家開的?還是這江寧城的地盤是你們家的?就算是你們家的,也得有個規矩,不然的話,誰家的船還到這邊來?”

    蔡勇一嚷,其他宋府的人也跟著嚷嚷起來,“沒見過這麽霸道的。”“這太欺負人了!”“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呢。”……

    此時,二黑、竇海等人都圍了上來,議論紛紛,盡管聲音小,不過,臉上那種不屑的樣子,卻都沒有掩飾。

    護衛長卻不管這些,他瞅了全管事一眼,見他對自己這邊低聲下氣,頓時又壯了膽子。“憑什麽?憑著老子運的是軍鹽!你耽誤不起,耽誤了砍你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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