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心中暗笑,這韓奎倒真懂得抓機會,借這個機會來表忠心。若是今天小爺我把你幹掉,恐怕以後也不會得到小皇帝信任了。幸虧小爺我多安排了一手。不然的話,縱然我得到武狀元令,也會失色不少。

    “韓卿家,朕答應你,快別磕了。”小皇帝見韓奎額頭上血色更濃,有些慌了。

    “謝聖上!”韓奎爬起來,轉過身子,把戟一拄,又狠狠地盯向宋錚。

    “虎癡兒!虎癡兒啊!”小皇帝連連歎道。

    “虎癡”是曹操手下大將許褚,勇猛無敵,對曹操忠心耿耿,多次救曹操於危難之中。由此可見,小皇帝對韓奎極為喜愛。

    在一邊的逄檜,向著韓奎的背影眯了一下眼睛,心裏卻有些憤恨。當初,對韓忠下手,雖然是他與黃元度、黃嬌的共謀,但執行人卻是逄檜。包括栽贓陷害,下獄審案,乃至讓其困死獄中。因為逄檜掌管皇城司,做這種事,也隻有他能下手,黃元度是幹不了的。本來,按他的意思,將韓奎也一起除去。但當時楊鎮還掌管著武衛軍,逄檜還不像今日這樣,在軍權上一手遮天,所以,便放過了韓奎。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韓奎能走到這一步,還由此得到小皇帝的讚許。

    等逄檜得到黃元度收留韓奎的消息後,逄檜哪能不知道黃元度的陰謀。但他已經無可奈何了,若韓奎出事,不要說黃元度不許,就是許多軍中的將士亦會人心浮動。韓忠的威望太高了,已經被百姓們傳成了神一般的存在,逄檜衡量一番後,一直也沒下定除掉韓奎的決心。事實上,在他心裏還有一點看不上韓奎的意思,把他當成了一個小人物。

    逄檜又遙望了宋錚一眼,心下有些懷疑,這宋錚是怎麽回事?為何不一股作氣,把韓奎幹掉,哪怕打成重傷也好,現在倒好,反而給了韓奎進一步表演的機會?不過,他想了想也釋然,也許,這小子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先前他那番話,不就是“勸降”嗎?

    宋錚渾然不知道,隻要逄檜心思一歪,他以後再也不會有出頭之日,甚至被逄檜廢了也不一定。

    想起宋錚立過的功勞,以及以後種種,逄檜按下心思,看著宋錚如何走這最後一步。他心裏暗道,說起來,也夠這小子為難的,小皇帝既然說出這番話,這小子把韓奎打死是不可能了,哪怕是打殘也不行。看這小子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還有什麽手段吧。

    宋錚的表演沒有令逄檜失望。

    韓奎回過頭來時,額頭上的鮮血都流了下來,看上去分外猙獰。

    “韓兄之誌,宋某佩服。”宋錚緩緩道,“誠如韓兄所說,今日校場如殺場,如此的話,韓兄就不要怪宋某無情了。能全力一戰,也是對你最大的尊敬。望韓兄不要怪我!”

    韓奎將戟一抖,身子半弓,“宋小郎,來吧!”

    兩人針鋒兩對,自然讓場上許多人揪心不已。

    宋錚嘴角一挑,將左手高高舉起,伸出一根手指頭,喊了一聲“一”,接著是兩根,又喊了一聲“二”,便停了下來。他的眼光,盯著韓奎,表情卻與兩人單挑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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