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到這裏,有些鬧僵的味道。宋錚暗道,這位朱公子對蘇蟬用情甚深,顯然不願別人說她半點不是。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以今日情態來看,這蘇蟬好像並不把朱佑瞻放在眼裏。

    宋錚歎了口氣,“朱兄,你我都讀過幾年書,‘言而無信,不知其可’這幾句咱們都知道。可這蘇大家僅僅是困倦,就不來赴約,是不是太過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兄定是今天下午在此訂得酒席,同時派人去請的蘇大家。想來距此不過一個時辰。既然是困倦,也應該早就推脫了,為何答應了,卻又派婢來致歉,難道不覺此舉太過詭異嗎?”

    李德年插言道,“不是派人去請的,是朱兄讓我先到此訂酒席,他自己親自前去請的。”

    “朱兄如此用心,宋某先謝過了!”宋錚坐在椅子上抱了一下拳頭。

    朱佑瞻麵色稍霽。今日在比鬥場上,見識到了宋錚的手段,又見宋錚與其交談時溫文爾雅之狀,所以興起了心思,與宋錚結交一番,這才親自前去請蘇蟬來此彈曲。宋錚知道“感恩”,那自然再好不過。

    “朱兄,”宋錚接著道,“明軒既然介紹你我認識,便是認為你是可交的朋友。我不是蘇大家的身份職業有什麽不滿,而是蘇大家今天的做法,讓人不得不懷疑另有隱情。”

    “蘇大家眾人仰慕,也不是隨便就能答應前來的。我與其相交近一年,算是一個朋友,她說困倦了,也不能強逼人家不是?這能有什麽隱情!”朱佑瞻辯解道。

    宋錚微微一笑,“朱兄前去時,這蘇大家在幹什麽?”

    “我去時,正遇榮國公之孫逄霆出門。蘇大家剛剛為那逄霆彈了一曲,正在休息。”

    “蘇大家臉上可有困倦之色?”

    “我不知道,是芸兒代為傳話的。不過,蘇大家每天在竹篁館隻奏一曲。晚上若是出宴,可再彈一曲。”

    “那便是了,這蘇大家剛剛彈完曲子,當時就應該困倦了,為何沒有拒絕你,反而現在又為困倦為名,爽約了呢?”

    朱佑瞻眼睛張大了一些,“你是說,蘇大家今天不願意來?”

    宋錚沒有回答,而是又問道,“蘇大家知道今天吃飯的有誰嗎?”

    “知道,我告訴芸兒,我說是來自山東路的少年英雄。也說了小郎、明軒和德年的身份。”

    “她最後是怎麽答應的。”

    “芸兒傳下話來,蘇大家說能識得幾位少年英雄,也是一件幸事。接著我把宴請地點亭山別院告訴了芸兒後,就回來了。”

    宋錚笑了笑,“如果不是蘇大家因為什麽特殊的事耽誤了,那就是蘇大家在動心機了。若是前者還有情可緣,畢竟一個風塵女子,總有一些避無可避的事。若是後者,嗬嗬!”宋錚沒有接著說。

    徐明軒心思一轉,便笑道,“小郎,你是說這蘇大家欲擒故縱?”

    朱佑瞻臉色變白,他明白“欲擒故縱”是什麽意思。是說蘇蟬故意如此,引得自己越陷越深,能在她身上再多花些銀子。

    宋錚笑道,“欲擒故縱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是蘇大家同樣看好了朱兄,隻不過不想讓朱兄這麽快得到,故意抻著朱兄呢。”

    “小郎,你說是真的?”

    “是真是假,一會兒牽緣回來,應該有分曉了。”宋錚擺手道,“來來來,先不說她,我們接著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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