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三個人都非常驚疑地相互看了一眼。

    章宗掃了一眼三個人,然後道,“明天就要渡河了,與平時不同。如果是在官道上,一方受襲,另一方還可支援,但過河不同。所以,明天兩個車隊要首尾相接,一旦遇襲,都要以馬車為中心,拚命死戰。最起碼頂住對手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兩千便裝軍士就會出現,形成包圍圈。之所以要這半個時辰,就是要給對手刺殺六殿下的機會。”

    見三人都大驚失色,章宗眯著眼道,“真正的六殿下,早已經回了中都。不過,我不希望下麵的軍士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軍士不用命,會被敵人看破。我想,你們五百人,擋他們九百人,固然有所不敵,但半個時辰應該還是能辦到吧?”

    前後車隊的負責者急忙拱手道,“定不辱命!”

    章宗點了點頭,“明天我要隨車而往,就在前麵的車廂中。時辰差不多的時候,我會現身,讓敵人去進攻後麵的車隊。這個時候,也就是假的六殿下被刺的時候。”

    “先生萬萬不可,”三人齊聲說道。便裝領軍道,“戰場上刀槍無眼,先生何必親冒箭矢!”

    “我自然是配合去演戲,”章宗笑道,“馬賊們帶弓箭,所以,我們也要帶著,而且也要多帶些。另外,雄州不是有守備營嗎?這些地方守備雖然戰力很差,但作個見證還是不錯的。今天我已經與他們商談好了,讓他們百名軍士護送。箭矢方麵,你們要多搬些,每個人都要拿弓,每張弓配上五枝以上的箭。那些馬賊勞師遠征,根本不可能帶這麽多箭。所以,我們在對射時沾了便宜。他們可不像咱們能得到這麽好的休息,作為疲憊之師,雖然人數多些,我們肯定能頂得住的。”

    九月二十六日早,兩個首尾相接的車隊出現在雄州北去的官道上。前麵的車隊是兩名百夫長和一個裨將騎馬,隊伍也分為三列,車廂前後各150人。後麵的車隊是一名百夫長和一名裨將騎馬,車廂前後各100人。兩個車隊的人都是邊關軍的樣子,白衣白帽。他們左手執刀,右手執弓,背後還背著數枝箭矢。而在兩個車隊後麵,還跟著一支百人隊伍。這支隊伍身穿白衣,頭紮褐色的頭巾,正是雄州守備營的百人。這些人雖然也是軍容嚴整,卻比起邊關軍來少了一些凶戾之氣,這使得整支隊伍精氣神方麵都差一些。

    六百人,兩輛馬車沿著官道,浩浩蕩蕩向北行去。

    雄州向北的官道非常重要,所以,官道兩邊三裏內的樹林都被砍光,為的就是不給馬賊們隱身的機會。章宗不停地掀開車廂上的窗簾,觀察周圍地形。

    兩個時辰後,兩支隊伍眼看就要到達了巨馬河畔了,天地間仿佛突然安靜下來。除了腳步聲,以及西風掠過草木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動靜,連最常見的鳥鳴蟲叫也沒有,一股肅殺之氣,伴著秋日的涼意襲來。

    隊伍仍然有條不紊地行進著。

    忽然,幾位裨將和百夫長的戰馬,不約而同地開始不安起來,有的躑躅不行,有的搖頭晃腦,有的低聲嘶吼。緊接著,一陣沉悶如鼓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初時細微,卻越來越大,變成了一陣雜亂的噠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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