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百戶一聲令下,場上的氣氛隨即一變,對陣雙方都繃緊了神經,空氣也為之一滯。

    兗州隊臨將早已布好陣型,十名身材較高的武生,持著直徑五尺有餘的厚木盾,在最前方;後麵是十名弓箭手,箭已經搭在弦上;再後麵是十名刀槍手,肅然而立。兗州臨將本人,則一手拔起身後本點上的大旗,向前一揮,喝道:“殺!”眾隊員齊聲而喝:“殺!”

    雙方的戰鬥拉開了序幕。

    兗州隊員開始邁著整齊的步子,不疾不徐地向前進攻。每走幾步,必喊出一個“殺”字,士氣更是鼓舞到了頂峰。 ——兗州隊居然是全力進攻,後方大本營,連一個防守的都沒有留。

    齊州隊這邊,與兗州隊的隊形截然不同。除了有八名盾牌手外,居然有十六名弓箭手,隻有楊動和另外五名隊員手持長槍。楊動本人最為特殊,居然越過盾牌手,站立在最前方。他雙腳跨開一步,手中一杆長槍立在身側,兩眼則略帶不屑地看著前方。辛羽則站在最後,麵色清冷,不怒不喜。他的手中沒有武器,連身後的隊旗也沒有動。

    與殺氣騰騰的兗州隊相比,齊州隊的隊員們都和辛羽一般,神色平靜,全隊上下,更是沒有半點聲息。這兩隊一動一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兗州隊的進攻格外穩健,並沒有發起快速的衝鋒。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很快就跨過了三十步。好像是知道齊州隊弓箭厲害一般,兗州臨將大喝一聲,“收!”,原本有些分散的隊形立即收緊。前麵的盾牌手均前舉盾牌,將身子絕大部分都隱在盾牌下。後麵的弓箭手和刀手、槍手,同樣縮起身子,緊跟盾牌手身後,仍然是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進著。兗州臨將本人也弓下身子,插入隊伍正中,緊跟盾牌手身後,通過盾牌之間的間隙,觀察對手。他手中的隊旗依然挺立,隻不過拿旗的姿勢頗為別扭,幾乎是半抗在肩上。

    宋錚看了看暗暗點頭,隻要是雙方將距離拉近到三十步後再衝鋒,那麽齊州隊即便是弓箭手多,也隻能發起一輪箭射。那樣的話,兗州隊便可以憑借盾牌手多兩人,而刀槍手也比對方多的優勢,與齊州隊展開死拚,說不定就能殺出一條活路。從這一點看,這位兗州隊的臨將也算懂得審時度勢。

    見兗州隊如此進攻,辛羽眉頭微皺了一下,卻沒有吭聲。楊動回頭有些奇怪地向辛羽望了一眼,也沒有說話。

    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宋錚有些疑惑。畢竟雙方各類隊員的配備已經擺在明麵上了,揚己之長,方是克敵最佳手段。齊州隊配備了如此多的弓箭手,現在兗州隊員已經要靠近六十步射程了,辛羽為何還不下令弓箭手張弓準備?

    兗州隊員還是在一步步地靠近著。當行進到五十步左右的時候,辛羽突然厲喝一聲,“楊動,回位!”

    楊動站在最前方,自然是自信能擋住對方幾箭,也是為了能最先衝上去,多刺“死”幾個敵人。不過,軍紀嚴明,他還是立即後撤了兩步,從兩名盾牌手中間鑽了進去,然後盾牌合上。也就是在這時,八支長箭已經從兗州隊的盾牌間隙裏射了出來,齊齊射到楊動站立之處,有兩支力量較大的,射到了後麵的盾牌上,發出沉悶的木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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