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長春子所說的偈詩,宋錚不禁大吃一驚,“室內存木”,分明是一個“宋”字,而“舉金舉兵何其爭”,無論是“金”還是“兵器”之兵,都是指“钅”,與這一句的“爭”結合在一起便是自己的名字。第三句更不得了,自己之所以來到這個世上,是因為觀看了一副不知什麽時代的奇畫;所附身的宋書呆之所以被重重責打,也是因為“奇畫”——一本劣質的《素女經》春宮;隻是最後一句比較好理解,那就是自己會經曆一些曲折,但最後會平安無事。

    宋錚之所以震驚,是因為在與長春子接觸過程中,一直以楊仝為主,自己未置一言,按說長春子不應該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算“宋小郎”因“智除黑幫”而傳出一點名氣,那麽“生死一線由畫始”又如何解釋呢?

    宋錚雖然心中震驚,臉上卻是冷靜之色。他其實在考慮,是不是現在把長春子幹掉,省得以後有什麽麻煩。畢竟,這兩世為人之事,他並不想任何人知曉。不過,宋錚並沒有動手,一是他並非嗜殺之人,二是長春子雖然借助解簽,但幾乎是明目張膽地把事情說了出來,一定有所恃。這裏又是長春子的地盤,在弄不清他的底牌前,宋錚並不想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宋錚下定了決心。

    當即,宋錚抬起頭來,迎上長春子灼灼的目光,麵無表情,無喜無悲。長春子也心頭微驚,仿佛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他展顏一笑道:“宋公子,你不用緊張。我全真弟子雖然不事黃白之術,不過星象占卜,還是懂一些的。今日初見小公子,就覺得你人才不凡,隱有靈光透頂而出,為貧道平生所僅見。所以,貧道不才,於深夜請小公子前來,卜上一卦。既然卦象果如貧道所料,貧道還有大事想要拜請公子,萬望公子答應。”

    宋錚當然不會因為幾句好話,就改變對長春子的觀感。他對故弄玄虛之輩一向不會有好感,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裝神弄鬼幹什麽?你是曆史名人不假,可你現在不是還沒成名嗎?就算你成了名,又能怎麽樣?小爺我還是大齊朝文武雙全頭一份呢!所以宋錚依然麵無表情,不點頭,也不搖頭。

    宋錚的表現倒有些出乎長春子預料,他怔了一下,接著沉默片刻,轉而苦笑道:“小郎之智果然名不虛傳,是貧道孟浪了。其實事情,兩個月前,貧道趕赴寧海(山東鄒平)全真堂,修葺師尊重陽子之故地,途經密州時,曾聽得小郎之名。貧道當時對宋公子極為好奇,公子年僅十四,卻是今年文院秀才之冠,賽詩魁首,又是武院教習,端得是文武全才。貧道數年前曾與家師遊覽大半個天下,見過的少年英傑不知凡幾,卻從未見過小郎這樣的人物。半月前,貧道自寧海西歸,因要去沂州一趟,所以便順道過莒縣石山鎮,打聽了小郎的一些事情。貧道自問,已經找到可以托付大事之人。我素知小郎多智,堪比諸葛,又怕直言被小郎拒絕,所以這才故意演了這麽一出,卻仍被小郎識破。此事是貧道不對在先,還請小郎不要在意。貧道確實有重要之事想要托付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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