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未明時正是寒意最冷的時候,幻夢殿裏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是故從一處門縫裏漏出的微弱光亮甚為惹眼。

    就在蕭風走後不久,宣墨派人送來了冉竹的流月彎刀和兵符,想來連莫尊景都探不出軍隊口風,他也打算放棄了。

    但冉竹知道,依著宣墨的個性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而蕭風此前在偏廳裏忽然放出無味無影迷煙,想必是對付在暗中監視的某個暗衛,冉竹猜測此人應該是秦彪。

    她一夜未睡,均是在此等候一人,因為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來,但他若能現身必然是最安全的時刻。

    “我還以為臨走前見不到你了呢。”冉竹看著翻窗進來無聲無息落地的熟悉身影,疲憊的臉上浮起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男子聞言,步履一滯,俊朗的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這深更半夜來到一女子內室本就曖昧,又聽到自己重視的女子說出這等曖昧不舍的話來,由不得他一時想歪了。

    但,也隻是一時罷了。

    “屬下來遲了,望主子恕罪。”木河單膝跪地,垂頭輕聲道,頃刻間斂去了臉上的潮紅恢複了往日的沉靜。

    他其實早就來了,奈何秦彪一直守在外麵,若不是這家夥臨時被皇上召回去,他委實沒辦法進來。

    大家氣息武功路數都清楚的很,也不能讓蕭風去引開,故而十分麻煩。

    如今的暗衛府早已分成兩派,大家雖都不明說,但都心知肚明。雖然木河平日極少與冉竹來往,但都知道他這將軍一位冉竹此前出了不少力,少不得被秦彪和花麥飯懷疑上。

    “這個給你。”冉竹將握了一夜的金牌兵符遞到了木河麵前,平靜說道。

    木河的目光從拿著那兵符的勝雪手指移到了冉竹素淨的臉上,眼底驚訝不已。

    “我走後,你將這二十萬大軍召集起來,想辦法隱藏在長安周圍。不到關鍵危急時刻,切勿動用。”

    冉竹見木河不接,幹脆扔到了他懷裏。見他手忙腳亂接住,眼底露出了幾分笑意。

    “這二十萬大軍我如何召集起來?”木河疑惑道,對於連皇上和莫尊景都找不出來的軍隊,他亦是十分好奇。

    “明日我跟隨皇上出城後,會在必經過的多福客棧停留,屆時我自會將二十萬大軍親自交到你手上。”冉竹說道,故意賣了個關子,聽的人心裏直癢癢。

    “可這二十萬大軍人數如此眾多,屬下擔心沒有主子那個能力能夠分散在長安四周而不被有心人發現。”

    木河猶豫道。

    “我明天會幫你分散些壓力,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冉竹淡淡道,她對木河有信心,從他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開始了。

    “主子說的危機時刻是擔心莫求雙會在皇上不在時候叛國嗎?”木河沉聲問道,事關國家大事,他不得不謹慎。

    “嗯,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單就是皇上出征這個有利條件還不能成為他光明正大的理由,所以我猜定然還有個更大的名正言順的條件。”

    冉竹說話間臉色也沉重了幾分,眉頭緊蹙。曾聽聞得大宣朝寶藏者得天下,但莫求雙並未讓她連寶藏也一起取了,難道他會在途中安排人暗殺宣墨?

    可宣墨隨身帶著二十萬大軍,暗殺這條安排未免有些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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