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到了。”宣墨輕聲道,這種小心翼翼讓冉竹心裏覺得怪怪的。

    冉竹默然,總覺得今日的宣墨與往日有些不同,或與這蓮花燈有關吧。

    宣墨所說的前方確實不遠,二人走到禦花園盡頭拐進了一處小樹林裏,沒走幾步冉竹就聽到嘩嘩水流聲。

    冉竹心中正覺驚奇時一道一米多寬的水流樹林邊上正汩汩往外流著,穿過牆壁下的洞口往外流去。

    原來,這是條通往宮外的活水流,隻是為何隻有這麽一小段沒有凍結呢?

    “是不是覺得驚奇,竟然還有這麽一段活水流。”宣墨挑眉道,一眼看出了冉竹心中所想。

    若換了平日,她早就拉著宣墨問其原因,而如今便是連這樣一個小問題她都不想屈就宣墨之下。

    這是一段隻有兩米多長未結冰的河流段,水自然是從前方結冰處流了出來,既然水都是從一處流出來的,氣候又是一樣的,那有問題的就是這一段的土地了。

    冉竹走上前,伸手探進岸邊水中,隻覺一股溫涼感覺蔓延上來,而水中的泥土溫度比水還要高上幾分。

    心裏隨即明白了這段水流不結冰的原因。

    “這段水流是我娘發現的,那天我站在她身後,她就像你現在這樣解決了心中疑惑。不過,她當時可比你要歡喜的多。”

    宣墨靜靜說道,話語裏不悲不喜,卻有幾分緬懷。

    冉竹驚訝,側首望去,見他正將蓮花燈放進了水中,蓮花燈在水流裏打了幾個轉轉,隨後與水流一道往外流去,很快就消失在冉竹的眼中。

    “今日是我娘的祭日,朝中事務繁重無法去灞陵親自拜祭,她喜歡黃蓮花,我便趁休息時做一個討她歡喜。”

    宣墨見冉竹望過來,解釋道,心中同時對那飄去的蓮花燈說道:

    “娘,她就是孩兒的皇後。這輩子孩兒有冉竹一人相伴,此生無憾。”明黃龍袍隨著蹲著的姿勢落在雪地上,反將白雪映黃。

    冉竹偏過頭望著水流有著一瞬間的怔愣,他祭奠太後帶自己過來是何意?

    一人寂寥帶著個人來作伴?還是希望她如失憶前的那個冉竹抱著他聞言軟語安慰一番?

    隻可惜,那個冷冉竹已經死了。冉竹在心裏冷冷說道,望著不知流向何處的水心中泛起了惆悵。

    他祭拜他的娘,而她的娘呢,如今卻不知在何方。

    雖然時隔十三年,她與娘親隻見過兩次麵,可她是這世上自己唯一惦記的人了。

    若是有人能讓她和娘相聚,那該有多好?

    “娘,你在哪裏?”冉竹心中想道將感傷賦予一汪流水無期,卻沒發覺自己說出了口。

    忽然頭頂上傳來壓力,輕柔輕緩,冉竹怔愣側首,隨即一張臉被宣墨大手捧住,如黑曜石一般閃耀的瞳仁迸射出萬種柔情:

    “原來你這些日子鬱鬱寡歡是因為你想你娘的緣故。我這就將你娘找來陪你,可好?”

    冉竹怔怔看著宣墨,那一翕一合的薄削嘴唇帶起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宣墨,你說的,可是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