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雲端,俯視山河,手握皇權,坐享六宮。已過中年的容蕭夙早淡漠了七情六欲,也就是在身子逐漸衰弱、腦子越來越糊塗之後,才開始對突然出現的柔兒充滿欲望。

    這種欲望是可怕的,特別是對莫名其妙就病弱枯槁下去的他來說。

    先前與柔兒一陣短暫雲雨後,容蕭夙隻感覺心慌氣短、渾身無力,接連服了兩顆左靖樓特地準備的“生津丸”才有所好轉,隻是腦子越來越昏沉,就連與左靖樓交談也是勉強支撐。

    在太子拉著滿麵淚痕的柔兒闖入之前,容蕭夙正在聽左靖樓的無奈抱怨,“恰好”與柔兒有關。

    “父皇!您到底是怎麽想的?柔兒她……”

    “你這逆子!要反天了嗎?”容蕭夙不等太子說完,一聲厲喝打斷。

    太子一愣,一肚子不滿更加旺盛,火氣騰地竄起:“我怎麽反天了?鬧騰的是父皇您吧?今天兒臣幹脆挑明,就把話放在這裏,我要娶柔兒做太子妃,誰攔著都不行!”

    “就憑你,還想娶柔兒?你算個什麽東西?”容蕭夙氣得冷笑,想起剛才左靖樓訴苦說太子不顧柔兒意願,幾次當眾動手動腳,還揚言不管誰阻攔都要收了柔兒,憤怒更上一層。

    柔兒哭哭啼啼並不勸阻,緊緊握著太子的手仿佛是在求助;而在容蕭夙看來,分明是太子硬拉著她不放,惹得她悲哭不止。

    昏昏沉沉的腦袋讓容蕭夙理智變弱、憤怒強烈,當他看見柔弱地跪在太子身後,朝他投來楚楚可憐眼神時,那種怒火陡然升騰,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父、父皇!你這是要做什麽?”太子眼看容蕭夙憤怒地抽出佩劍,驚慌向後躲避。

    柔兒見狀,連忙轉身把太子往後推搡,以隻有太子才能聽見的細微聲音道:“殿下還是別爭了,柔兒……柔兒不值得殿下與皇上爭執……柔兒聽皇上的,柔兒不想殿下為難……”

    對一個壓抑多年的不得勢太子來說,這種委曲求全的勸慰不亞於侮辱。而再怎麽窩囊沒用的人,也總有積怨成怒爆發的一天。

    見寢殿內沒有外人,外麵僅有一個曾是自己“心腹”的左靖樓,再看容蕭夙弱不禁風的病怏怏模樣,太子突然惡向膽邊生,想到一個惡毒主意。

    如果皇帝死了,就不會再有人跟他搶柔兒。

    如果皇帝死了,就不用再擔心太子之位會被別人搶走。

    如果皇帝死了,這天下,從今往後就是他這太子說了算……

    “父皇別逼我啊!”太子惡狠狠警告,眼中卻已經有了殺意。

    太子有幾斤幾兩重,容蕭夙心裏十分清楚,縱是為太子破天荒流露出的殺意感到震驚,卻並不因此而害怕……不學無術太子就算手持利劍,又能做到什麽地步?

    不過與一隻頑猴無異。

    “怎麽,你還真想造反嗎?就這麽迫不及待當皇帝?”容蕭夙怒極反笑,手中佩劍指著太子,“狼子野心,你果然不是朕的骨肉!朕當年就該把你這野種和皇後一起處死!”

    太子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牽扯出這麽一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以為這不過是容蕭夙想要廢掉他才胡亂編造的借口。一想到自己當太子多年,不但不受寵,反而在最後階段被罵成野種,想要弑父奪位的念頭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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