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你來幫我。喏,等下我要除去他喉嚨裏的一樣東西,你幫我鎖住他的頭,別讓他亂動。”白鳳隱把重要任務交代給沈玨,之後再一次將棲頜確認,“我隻聽說過鎖喉釘,從沒有親手取出過,無法保證你會安然無恙。所以……你還堅持要這麽做嗎?”

    棲頜那雙小眼睛裏漫過一抹堅毅並著痛苦的眼神,輕輕一點頭。

    白鳳隱一不做二不休,深深呼吸,在沈玨鎖住棲頜頭顱那一瞬間,猛地將手從棲頜口中探入!

    把手伸進別人嘴裏去掏東西,那種感覺白鳳隱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幸好她腦子裏熟記取出鎖魂釘的辦法,很快就在棲頜沉悶嚎叫聲中將手抽出。

    當啷,一枚寸長的鐵釘被丟到地上。

    沈玨放開棲頜,棲頜撲倒在地上一陣嘔吐,過了好半晌才恢複粗重喘息。

    “多謝,鳳隱姑娘……”慢慢平定呼吸,棲頜回頭望著白鳳隱,終於說出第一句流利的話。

    他的嗓音,意外地清透好聽。

    白鳳隱鬆口氣,連忙跑到水盆邊反複洗手。

    沈玨隔著汗巾撿起那枚鎖魂釘,嫌惡地丟到門外,而後回到容定塵身後,和裴少卿、容定塵一起看怪物般看著棲頜。

    “哎哎哎,你們三個幹什麽呢?哪有這麽圍觀別人的?”白鳳隱衝過去,照著容定塵屁股狠狠一腳。

    她很清楚,任何左靖樓派來的人都應該提高警惕。可是壓迫棲頜喉嚨的鎖魂釘,他剛才砰砰砰砰一連十幾個響頭,讓她無法抑製地生出惻隱之心。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棲頜的嗓音很好聽啊……

    “我還在這裏,少給我心猿意馬。”容定塵瞄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悶哼一聲把她拽進臂彎裏,仿佛急於宣布自己的所有權一般。

    “……定塵,你個大男人,能不能霸氣些?”裴少卿看得萬分嫌棄。

    白鳳隱窩在容定塵臂彎之下,倒也逍遙自在,撇撇嘴道:“你先站起來,棲頜。這麽跪著我沒辦法和你好好交流。”

    棲頜用力點了下頭,捂著傷口搖搖晃晃慢慢站起。盡管他喉嚨裏的鎖魂釘已經除去,卻還是不怎麽開口,看樣子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才好,不如你自己說吧。就從你和左靖樓的關係開始說起。”白鳳隱在沈玨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依舊和容定塵緊挨著,好奇地盯著棲頜,“當初我們第一次遇見時,你就故意暴露破綻讓我脫身,那時我就很困惑,完全無法理解你究竟站在什麽立場之上。”

    棲頜稍作沉默,用手輕輕揉了揉喉嚨,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相信,其實,我才是真正的左靖樓。”

    白鳳隱也好,容定塵也好,還有作為旁觀者的裴少卿和沈玨,都被這一句話震驚到愣住。

    在帝都那個陰陽怪氣的死龜公左靖樓並不是左靖樓,眼前這個醜陋如怪物一樣的人自稱是真正的左靖樓……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左靖樓又是誰?

    一聲悲涼歎息落地,棲頜捂著喉嚨,聲音悲愴:“名字就忘記吧,反正那也隻是一個人的標記,他是左靖樓又或者我是左靖樓,有什麽差別呢?反正從我們出生開始,宿命就已經被徹底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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