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檢查過宦官丟出的暗器,發現裏麵藏著一種擁有極強腐蝕性的粉末,足以腐蝕掉衣衫和皮肉骨骼。

    好在剛才棲頜橫身阻攔時用武器搪了一下,多半粉末都撒落到地上,他隻是胸前小部分受傷,傷口也不是很深。

    白鳳隱讓沈玨取來一些創傷藥丟給棲頜,而後與容定塵並肩站立,把棲頜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棲頜的外貌十分醜陋,看上去甚至不太像人,他的頭要比常人大上一圈,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蛤蟆一樣凹凸不平,呈現出難看的青灰色;那雙眼則過許窄小,勉強辨認也隻能看出一輪混沌的灰黑色瞳仁,死氣沉沉,了無光澤。

    最特異的大概當屬他的身子了。

    棲頜的身高隻到沈玨腋下,前後滾圓,看上去就像裝滿大米的布袋;他的手臂卻要比普通人長上一大截,往下自然垂落時,幾乎能夠碰到地麵。

    在棲頜肉眼可見的皮膚上,一種繁複美麗卻透著強烈詭異感的花紋遍布,比皮膚顏色略深一些,似乎他全身上下都有。

    這麽一個近乎怪物的家夥,左靖樓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又為什麽要讓他為自己效力?棲頜接連兩次對白鳳隱手下留情,為的是什麽?

    疑團困在白鳳隱心裏,越滾越大。

    棲頜剜出創傷膏在傷口上草草塗抹,勉強止住血後,發出嗚嗚幾聲怪叫,指了指昏死的宦官。

    “什麽?”白鳳隱看他連手帶腳比劃半天,還是沒弄懂他的意思。

    棲頜好像有些焦躁,見眾人都不明白,突然一跺腳,搶過沈玨手中彎刀,一躍跳到那宦官身前。沈玨嚇了一跳,正沉下臉色要出手時,白鳳隱卻將他伸手攔住。

    “看看他要做什麽。”白鳳隱沉聲道。

    棲頜雙手握緊彎刀高高舉起,變了形的眼睛死死盯住宦官的脖子,而後毫不遲疑,一刀狠狠揮下。

    脖子上的血管十分豐富,一般來說,噴出的血量也是最多的。沈玨下意識後退,以免宦官腔子裏噴出的血落到自己身上,不料那顆被利落斬斷的頭顱隻是打著旋滾到一旁,腔子裏空空如也,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

    “這又是什麽怪物?”見過和成年人一樣大的人頭怪鳥,見識過太一仙墓種種怪狀,沈玨已經不再那麽容易被驚呆,看著那顆詭異的斷頭呢喃自語。

    還不等他話音落地,棲頜又一次高舉彎刀。

    不過這次,他砍的不再是宦官屍體,而是一隻從斷腔裏爬出的青花小蛇。

    白鳳隱看到那條小蛇,立刻一驚:“附魂蛇?左靖樓當真狠毒!”

    棲頜飛快點了下頭,將被斬斷的蛇身小心翼翼用衣衫碎布包裹好,雙手遞到沈玨身前:“燒……”

    沈玨麵色有些難看。

    “沒關係,那蛇已經不會傷人了,隻要不接觸到它的血液就沒關係。”白鳳隱上前,又加了一條汗巾。

    容定塵對巫蠱一類完全不了解,但看白鳳隱剛才反應就知道,這條蛇肯定有事左靖樓布下的惡毒蠱術之一,剛才棲頜所作,可能正是為了接觸危險保護他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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