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塵啞然失笑:“我又不懂醫術,怎麽找?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這兩天我可是憔悴得很。”

    “誰拿你尋開心?那不是自找打擊嗎?”

    白鳳隱翻個白眼,而後與他麵對麵端坐,換上一副正色。

    “我之前說過,要解情花之毒不禁需要謂我草,還需要中毒者摯愛之人舌尖血為藥引。如今謂我草有了,我還得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最愛的女人是誰?當你毒症發作時,你在想著誰?”

    看她一本正經麵色,容定塵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問題,聽完之後不禁發笑:“你這是明知故問。”

    “就當我不知道不行嗎?”白鳳隱執拗道,眼神無比認真,“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來,你曾經愛過誰,現在你最愛的人是誰,在你最痛苦的時候,你想的是誰。”

    容定塵垂下眉眼,唇邊弧度有著一種難以明說的溫柔。

    答案,她和他都知道。

    她隻是想親耳聽到,讓她這一番跋山涉水、生裏來死裏去有些犒賞。

    終於,他抬頭,鳳眸如畫。

    “我容定塵此生,隻愛白鳳隱一人,至死不渝。”

    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且是她早就知道的結果。然而那句話仍是世間最甜蜜的毒,一直毒到白鳳隱四肢百骸、五髒肺腑,將她一生染盡屬於他的烙印。

    若是割恩斷義,必會毒發身亡。

    愛情就是這麽奇怪的東西,不問道理,隻問心動與不動。

    白鳳隱輕輕托住容定塵手掌,低頭將那兩枚藥丸噙在唇瓣間,無聲無息送向他嘴邊。

    容定塵有那麽一瞬愣怔。

    而後,是更加難以化解的甜蜜與溫柔。

    藥丸的辛辣苦澀在口腔內迅速彌散,緊隨而來的,是被咬破的舌尖那股腥甜熱血。

    長吻安寧,唇齒相依。

    過於長久無聲的房間外,蒹葭有些失神,很久之後才默默起身,來到沈玨休息的房間。

    沈玨醒著,正躺在榻上呆呆地望向窗外淨透藍天。

    “擾心的事,不必長久掛懷。”蒹葭倒杯水,輕輕放在他手邊,“塵兒和鳳隱都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也不會後悔救你這件事。你若心有愧疚,那久用餘生來守護他們吧,作為生死相依的朋友。”

    沈玨收回視線,眼角微微濕潤。

    他的嗓音,比容定塵更加低啞:“我對不起主子……夫人不該救我,不值。”

    “值與不值,誰說得清楚呢?我說了,這種沒有結果的揣測不必掛懷,你還活著,這就夠了。”

    見蒹葭起身欲走,沈玨遲疑不決將她叫住:“前輩,主子……主子和夫人,他們沒有因為這個吵架吧?主子他那樣珍惜夫人,而我卻讓夫人為我折損了陽壽……”

    “不管以前他們是怎麽走過來的,我保證,以後他們不會在爭吵了。”蒹葭微微回眸,淡然淺笑令藍天碧水一刹失色,“不過此時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為妙。禁欲這麽久,該讓塵兒好好宣泄一番了。”

    的確如蒹葭所說,這一個多月的忍耐,容定塵已經瀕臨極限。

    以至於在蒹葭對沈玨說出那番話後,沈玨整整兩天一夜都沒看他們從房間裏出來,隻有小二去送過幾次簡單飯菜。

    也因此,沈玨的感動拖延到最後,徹底變成黑臭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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