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蕭夙一聲怒喝仿若洪鍾,嚇得所有賓客渾身一顫,噤若寒蟬。

    容定塵剛剛端起一杯酒要敬賓客,酒未到嘴邊,聽到容蕭夙怒吼又放下:“看來,皇上這趟並不隻為賀喜。”

    “你若安分守己為朝廷效力,朕自然願意為你慶賀。隻是這些年來你背著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朕早就懷疑你以權謀私、意圖造反,如今終於有了證據,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臣哪裏敢狡辯?”

    容定塵語氣波瀾不驚,沒有半點驚慌之意,倒顯得激動的容蕭夙十分虛偽。

    “說句老實話,自從掌管長門司以來,那些肮髒齷蹉之事,哪一件不是皇上交代臣去做的?永泰十六年,臣接管長門司後位皇上處理的第一個案子,皇上可還記得?皇上強納民間女子為貴人,逼得其親眷在皇宮朱雀大門前長跪三日,閣老陳宗毅直言上諫惹怒皇上,皇上便讓臣偽造罪證,汙蔑陳閣老與反賊勾結,刺字發配邊疆。”

    五年前轟動一時的案子被翻出來,容蕭夙臉色大變,才要開口否認,容定塵又接連不斷地,將他那些見不得人的罪行一一曝光。

    “永泰十八年,武陵侯之子與鄰國北陵王之女結緣。皇上擔心武陵侯勾結外敵、謀權篡位,命臣率長門司十二殺手伏擊二人,偽裝成二人遇山賊遭劫被殺。這件事,皇上忘了嗎?”

    “同是永泰十八年,丞相劉誌酒後作詩,皇上認定其詩為藏頭詩,暗含嘲諷皇上皇位來之不正之意,盛怒之下令長門司司曹偷偷下毒將劉丞相毒死。這些,皇上也忘了?”

    “永泰十九年,黎嬪誕下小皇子,卻因小皇子晚出生一月,而被皇上懷疑黎嬪與其他男人通奸。皇上不僅用枕頭悶死小皇子,還派人趁夜把黎嬪送到長門司,讓臣施以酷刑拷問,直至黎嬪含冤而死……虎毒不食子,皇上還記得小皇子被悶死前的哭聲嗎?”

    一筆筆血債,一樁樁冤案,聽得在場眾人涼氣倒吸。

    如果不是容定塵將那些真相一一道來,誰會想到,看似公正嚴明的一國之君,曾經做出這麽多駭人聽聞的醜事?

    一番質問後,殞王府陷入可怕的死寂氣氛中。

    容蕭夙麵如死灰,緊握的拳頭錚錚凸起,一雙眼死死盯住容定塵,仿佛要用目光將他撕咬,粉碎。

    然而容定塵隻把他的憤怒,當做一道可有可無的開胃小菜。

    容蕭夙的表情落在白鳳隱眼中,化作前所未有的痛快,悶在心裏二十年的那份仇恨,在這一刹那終於有了那麽幾分宣泄快感。

    “皇上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罪大惡極?身為一國之君卻陰險多疑,草菅人命,你有什麽資格做皇帝?”白鳳隱上前一步,冰冷目光透著磅礴氣勢,質問之氣赫然,“容蕭夙,你可知罪?”

    惡劣罪行被當眾揭露,容蕭夙已是氣急敗壞,聽到來自一個平民女子的質問時,更是漲紅了臉,怒極反笑:“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種無名小卒來質問朕了?朕的江山,豈容你們指指點點?來人,這亂賊夫婦給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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