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靖樓上下嘴皮子一碰,眨眼之間又把包袱踢回白鳳隱懷裏,輕而易舉地解除了容蕭夙的尷尬。

    盤算許久的局就這麽泡湯了。

    如果不是有太多人盯著自己,白鳳隱真想積攢一個巨大的白眼甩給他,再一飛刀撇過去把左靖樓釘死在牆壁上。

    “皇上說的沒錯,白姑娘還是做個選擇吧,趕緊結束這場鬧劇。”明皇後假意催促。

    朝堂內外從議論紛紛變為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白鳳隱的回答,白鳳隱卻低下頭凝眉沉思許久,一句話也不說。

    左靖樓的斡旋和白鳳隱的漫長沉默,讓表麵不動聲色的容定塵心裏有了幾分擔憂,之前他和白鳳隱為此事不止一次爭執,他很清楚她的複仇執念有多強,並且對混入後宮接近容蕭夙借機複仇的計劃堅定不移。

    他擔心,她開口說出的結果與他期望相反。

    而這種可能,遠比他順心順意白撿個媳婦要高得太多,讓他越發沒底。

    終於,白鳳隱長籲口氣,緩緩開口:“民女還是……”

    才打開話頭,侍奉在側的唐黎忽然紅著臉一路小跑到容蕭夙身邊耳語幾句,容蕭夙兩道灰白參雜的粗重眉頭皺起:“靖王?靖王有什麽要事非得現在說?”

    唐黎緊張地舔舔嘴唇:“靖王殿下說,他對白姑娘也有深厚情誼,希望皇上允許靖王殿下也參與到這場……唔,這場競爭中來。”

    朝堂十分安靜,因此盡管唐黎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也因此,所有人都呆若木雞,被一波未定一波又起的情況徹底弄迷茫。

    太子身後,關係極其密切的尚書郎低低嗤笑一聲:“殿下快看,這回可熱鬧了。殞王要搶皇上看中的女人,百年不露一麵的靖王又跑出來攪局……嘖嘖嘖,也不知道這白鳳隱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把靖王都引出來。”

    尚書郎的話也正是在場所有朝臣困惑的。

    靖王,風越國最神秘的親王,與容蕭夙為同父異母所生,是唯一一位沒有受到容蕭夙提防、控製的親王,也是本朝王侯將相中最逍遙自在的一個,更是看似與前朝無關,實則真的毫無關係的人。

    靖王突然冒出,容蕭夙一樣倍感驚訝:“靖王一向不參與早朝,今天居然來了嗎?”

    唐黎小聲道:“靖王隻是托人先傳話過來,說是人馬上就到。”

    “即使如此,那就等靖王到場再說吧,想來殞王不會介意。”

    說這句話時,容蕭夙甚至沒有看容定塵一眼,擺明不在乎他如何想的,即便容定塵想要反對也沒機會開口。

    他的地位一向如此。

    看似手握重權,卻隻是容蕭夙的一枚棋子。

    白鳳隱看著容定塵似乎已經習慣的漠然神情,不由皺了下眉頭,對容蕭夙的厭惡憎恨平添三分。

    與此同時,白鳳隱心裏還有幾分好奇,據容定塵所說,靖王也是有實力和資格爭奪皇位的人之一,卻不知為什麽總是躲開權勢中心,甚至連“凰星臨世”的傳言都沒能把他引出。

    這樣一個淡泊名利、遠離塵囂的物外之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對她表達愛慕之意?

    陌不相識的人說什麽競爭,未免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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