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叫什麽事……”

    “既然有婚約,怎麽還敢和皇上談及冊封之事?這不是愚弄聖上嗎?”

    “嘶……殞王這次怕是攤上大事了。”

    朝堂內外議論聲不絕,所有人都被容定塵和白鳳隱兩個人弄糊塗,投來困惑或同情目光。

    饒是容蕭夙曆經風風雨雨定力過人,也抵不過這麽巨大一個“驚喜”,猛一拍龍椅怒目圓睜:“白鳳隱,你確定你沒說錯?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倘若你真的在欺騙朕、愚弄朕,你應該知道是個什麽下場!”

    聽著容蕭夙夾含憤怒的聲音,白鳳隱心裏冷笑,麵上卻是一副委屈惶恐、楚楚可憐模樣:“民女哪裏敢愚弄皇上?隻是民女之前說過多次,早與殞王私定終身,並且交付了生辰八字。可那時皇上說這些並不打緊,讓民女不必擔心,如今……如今皇上怎麽又質問起民女來了?”

    白鳳隱到底有沒有說過,容蕭夙心裏當然清楚,然而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對此一無所知。

    容蕭夙倒吸口氣,猛地爆發出一陣咳聲。

    “皇上小心龍體啊!”

    “皇上莫急,別氣壞了身子……”

    一眾擅長抓緊時機拍馬屁的朝臣拚命獻媚時,容定塵目光朝白鳳隱移去,恰與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明眸相接。

    一眼,她便躲開。

    明皇後始終觀察著白鳳隱,見她和容定塵眉來眼去、色授魂與似的,心裏立刻明白了七分。

    “皇上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明皇後沉默許久終於發聲,一臉溫婉表情假得不能更假。

    “我看婚約這件事可能是有誤會,大綱是皇上當時沒聽清楚吧。本宮許久前就聽後宮的姐妹們提起,說白家有位姿容雙絕又冰雪聰明的丫頭,還許配給了殞王,這是許多姐妹早就知曉的。”

    白鳳隱瞥了明皇後一眼。

    她斷定,明蘭不敢說出曾經召她入明政殿為太子“相親”的事,除非明蘭想暴露和左靖樓的惡心關係。另外明蘭以前就是個嫉妒心特別重的人,如今年老色衰,自然對她這個年輕二十歲的少女倍加提防,肯定拚命阻止容蕭夙風她為嬪。

    之後,就要看容蕭夙的臉皮能堅持多久了。

    麵對明皇後的“助推”,容蕭夙更加憤怒,卻是半點都不敢流露,隻能沉著臉悶哼。

    “朕是老了,卻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她有沒有說過,朕會不記得嗎?”對明皇後一番嗬斥後,容蕭夙再次轉向白鳳隱,雙眼裏的怒火蒸騰,“白鳳隱,你究竟想搞什麽鬼?莫非是想挑撥朕與殞王之間關係?這等歹毒女人,其心可誅!”

    “連皇後娘娘都知道的事情,民女怎會傻到故意隱瞞?皇上早說婚約有礙,民女與殞王協商解除便是,何必如今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民女頭上?欺君罔上之罪罪可殺頭,民女多大的膽子,那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啊!”

    白鳳隱語氣表情激動不已,還假惺惺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透過衣袖指縫看看朝堂上文武百官,一個個拚命忍笑就快憋出內傷,白鳳隱心裏比吃了蜜糖還舒坦,比占了容定塵便宜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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