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他人,又跑到哪裏去了?”

過於冷清的院落內,白鳳隱失望地抱緊雙臂,在冷風中朝沈玨抱怨。

這一陣她忙著許多事情,唯獨忽略了鬼帝,而他也不是那種會主動出現的人。及至她煩悶了、無聊了,想來找他聊聊天解解悶,這才發現宅院裏除了奉命等她的沈玨外,已經數日沒有有人居住的跡象。

沈玨沉悶一如既往:“有事,忙著。有什麽話我會轉達。”

“沒什麽話,就是想找他繼續教我內功,之前學到一半就停了。”

沈玨皺下眉頭,從石桌上拿起一本書丟給白鳳隱:“主子走前交代留給你的,讓你照著上麵修習。這段時間他可能都不會來帝都。”

白鳳隱接過書草草翻看,一目十行,翻過後什麽都沒記住……她的心根本不在書上,早被亂七八糟一團事情給牽扯住了。

“既然人不在,那我就回去了。”白鳳隱歎口氣,卻見沈玨露出欲言又止神情,“怎麽,有話要說?”

沈玨左思右想,吞吞吐吐道:“主子和殞王……他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你要是真想跟著主子,那就別再和殞王來往,就算主子允許了最好也別這樣做,到最後吃虧的隻會是你。”

“什麽莫名其妙的?他們兩個互相厭惡又不得不有所聯係,這些我都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

一聲歎息讓沈玨變得不太像平時的沈玨,那雙寫滿無奈的眼中,竟有了幾分同情之意:“你喜歡主子?”

白鳳隱愣了一下,噗嗤笑出聲:“我連他麵都沒見過,喜歡個鬼!”

“不喜歡就好。”沈玨神經質地自言自語,“最好你對他們兩個誰都別動心,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沈玨為什麽會如此糾結於鬼帝和容定塵與她的關係?白鳳隱十分好奇,然而不等她發問,沈玨又變回悶葫蘆,一言不發躲到角落裏。

白鳳隱百無聊賴在街市上亂轉,愈發無聊無趣。

林慕染多數時間要忙著經營肉鋪,容定塵和鬼帝都不在各自住處,就連夏班也在長門司忙碌,唯一能抓住的人就是沈玨,偏又是個悶葫蘆。

除此之外她熟識的人,就隻有風南岸。

想想風南岸最近反常舉動,白鳳隱最終放棄去找他解悶的念頭,想要去往穎陽王府的腳步在半路調頭。

而就在她折返的同時,一抹白衣勝雪的身影鑽進穎陽王府,直奔風南岸書房走去。

“鳳簫姑娘,你怎麽來了?”磨蹭半天才打開書房房門的風南岸頗為驚訝。

白鳳簫微微點頭致意:“有些要緊事來和世子商量,方便進去說嗎?是關於鳳隱的。”

風南岸連忙把白鳳簫請入書房。

白鳳簫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將一頁被撕碎又費力拚湊到一起的紙放到書案上。風南岸困惑不解,低頭細看,末了倒吸口涼氣。

“看樣子太子對鳳隱動心了,但鳳隱……隻看這文書被她撕得粉碎,世子應該就能了解,鳳隱心裏有多不願意。”

輕輕歎口氣,白鳳簫柔柔目光盯著風南岸,語氣低微,近似哀求。

“世子真的忍心看鳳隱一輩子不幸福嗎?忍心讓她在那孤獨淒冷的神宮裏做個白頭宮娥?哪怕隻是同情也好,請世子救救鳳隱,不要讓太子把她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