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百名禁衛“護送”入宮的容定塵,離開時形單影隻,頎長身姿投映在地麵的影子拉得老長,更顯瘦削修長。

一出宮門,他就看見外麵停著自家馬車。馬車周圍還有三個女人,全都以十分不雅的姿勢盤膝坐在地上,圍成半圈不知在嘰嘰喳喳聊什麽。

“看起來明明很輕,誰知道穿起來這麽麻煩。”

“輕飄飄的就是簡單的嗎?蝴蝶還很輕呢,你給我像蝴蝶一樣飛個試試?”

“我、我就是那麽一說,幹嘛嗆我?要是王爺在就好了……”

熟悉的聲音讓容定塵微愣,在距離三人幾步遠的時候停下。三人聽到響動紛紛回頭,見他站在那裏馬上起身迎來,當中數穿著玉色夾襖、身材碩大的“女人”速度最快。

“停,別過來……”倒吸口氣,容定塵後退一步,語氣急促。

最前麵的人停下,頗有幾分委屈:“王爺,是我啊,夏班!您沒人出來嗎?”

“就是因為認出來了所以才讓你停下。”揉揉發漲的額角,容定塵長長歎息,“……真惡心。”

京兆府對夏班的緝拿還在持續,他想堂而皇之出現在街上,自然要打扮一番不讓人認出。不過以他男扮女裝的怪異外觀,引起旁人注意的可能反而更大。

這種爛主意……不用猜,肯定是白鳳隱玩心大起的結果。

白鳳隱一身鵝黃長裙外麵罩著朱紅披風,款步走到容定塵身前,一副老鴇似的媚笑:“怎麽樣,王爺對我們琳琅閣新來的夏姑娘可還滿意?喜歡的話,今晚就送到王爺房裏,隨便你怎麽折騰。”

“白白白白姑娘你別亂說啊啊啊啊!進了王爺臥房的……活不了啊啊啊!”下班嚇得臉色一白語無倫次。

容定塵伸出手臂堅持不讓夏班靠近自己,側頭無奈地看著白鳳隱:“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非得這麽折磨我?”

“沒仇沒怨就不能折磨你?”白鳳隱一把勾住夏班脖子,挑釁笑道,“話說進了王爺臥房的女人活不了是怎麽個意思?看來王爺以前風流韻事也是不少,對吧?”

白鳳隱對男女之間並沒有什麽太大介意,時常開個玩笑“動手動腳”,與男扮女裝的夏班貼在一起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容定塵卻皺起眉頭,看上去頗有幾分不滿,左手推開夏班,右手拉過白鳳隱,硬生生把兩個人掰開。

“大庭廣眾的,像什麽樣子?”

“王爺,你還沒回答我呢,在你臥房裏究竟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情,讓我們夏姑娘如此忌憚?”

白鳳隱開起玩笑什麽都敢說,容定塵拿她沒轍,瞥了一眼慘兮兮的夏班,忽然腰身微沉,迅速把白鳳隱攔腰抱起扛在肩頭。

“……容定塵你作什麽死?放我下來!你個怪癖王爺!”

白鳳隱怎麽也沒想到會如此狼狽地被人扛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然而容定塵根本不理會她叫嚷,快步走到馬車前將她塞進馬車,而後自己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