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鵲很快反應了過來,直打自己的嘴巴:“奴婢胡言亂語了,牽連到了小姐怎麽辦。”

    林衡蕪在她嘴上捏了一把道:“禍從口出,日後進京你可得注意。”

    雲鵲得體的笑了笑:“奴婢知道,奴婢隻在小姐麵前心直口快。”

    兩人便這樣說笑著,一起東院走去。

    便是這時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轉過身去一瞧,便見林婉月徐徐走了過來。她身上裹著羊絨橙黃色如意紋披風,手上套著暖手的袖爐,下顎微抬,頭上的玲瓏玉簪垂下一縷流蘇,上麵穿著細小的銀珠子,隨著步伐晃晃蕩蕩。

    “二姐。”林衡蕪微微欠了欠身。

    林婉月皮笑肉不笑,嬌聲細語的說:“我的好妹妹哪裏用這麽多禮,父親說了,妹妹身子不好要養病,誰都不能打擾,沒想到能在這巧遇了,真是意外之喜啊。”

    她點出來自己生病養病,卻出現在這個地方,擺明了是在欺騙父親。林衡蕪聽了也不惱羞,淡淡一笑:“總在屋裏待著,遲早都會生病的。”

    她不鹹不淡的話,並未止住林婉月的挑釁,對方冷冷一笑:“哦?冬日裏的景色竟是這麽好,將搬到東苑去的妹妹也給逗出來了?”

    原來是為了一個院子,眼皮子也忒淺了。林衡蕪不以為然的說道:“冬日的景色自然好,不然姐姐怎麽有空與我站在園中噓寒呢?”

    哪裏是噓寒,分明字字句句都是在譏諷。

    林婉月揚起笑容,眉宇間的刻薄從三分變為了五分,都已經溢於言表了:“我隻是想提醒妹妹一句,妹妹如今能享受著東苑裏的暖和,便多待著,省著日後在回到那偏頗小院子,沒的住不習慣。”

    林衡蕪總是好脾氣也經不住屢次的挑釁,何況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盈盈一笑,她那一口貝齒露了出來,潔白的像是屋頂還沒被踩過的雪,吐氣如蘭:“二姨娘這麽多年都不做奴婢,可是昔日伺候起大夫人來,還不是順手捏來,哪有什麽習慣不習慣,還不都是人命。”

    林婉月細長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憤怒之意似乎要從眼中湧現出來,府內四位小姐三位公子。

    長子長女是大夫人出了,繼室的兒女仍舊是嫡子。林衡蕪更不用說,若論身份便沒人能越過她。三少爺是貴妾的孩子,哪怕是林玉環,其母也算是良妾。

    隻有二姨娘是婢妾出身,連帶著林婉月也是眾多孩子之中,身份最差的那一個。

    她死死咬著下唇,繼而冷笑,唇上的印子清晰可見:“大夫人禁足,在沒有我姨娘伺候的餘地。昔日林幽若在驕傲,如今前程也被定下了。她走的那樣不光彩,我就不信日後的日子能好過。皇子妃如何?一個不受寵的皇子,都不如蘭家少爺來的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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