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蕪匆匆忙忙跑了出來,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披風,現下在風口站著,冷意漸漸蔓延了上來。

    她一動不動,似乎是想讓冷風將自己吹醒。

    青絲漫天飛舞,她臉上的半張銀色麵具像是雪花凝聚出來的一般。絨毛翠羽鬥篷,她人不勝衣,仰望著天空的時候,仿佛將一切隔絕在外。

    四周都是翠綠的樹木,四季不變。她有點走累了,幹脆靠在垂花門邊。

    外簷柱不是從地上立起的,而是懸在中柱的橫木上,垂柱的下端有一垂珠,彩繪成了花瓣的模樣,十分的富麗。

    屋頂卷棚,門有兩道,平時關閉,進入內院是通過垂花門兩側內簷柱與中柱之間,一道抄手遊廊相銜,她想了想走了上去。想著隨意走走,不想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匆匆折過回廊。

    驚鴻一瞥,也隻看見那白藍相間的素錦襦裙,因為腳步飛快兒帶起的裙擺上繡著的淡粉色的蓮花,可惜在微綠墨色的荷葉下襯得有些慘淡無光。

    昔日因為喜歡蓮花的她,衣服上都是清秀的蓮花,如今穿在身上,沒了昔日的優雅,不知怎麽有了幾分破敗的感覺。

    緊跟著跑過來的雲雀也看見了,頗有些幸災樂禍:“夫人被禁足卿少爺被訓斥,大小姐現在的生活可是不好過呀。”

    “在院子裏說說就行了,出來別說。”林蘅蕪警惕地說道,在院子裏說說也就罷了,但是在外麵讓人聽見了總歸是不好。她倒是不怕什麽麻煩,就怕把雲鵲牽連進去。

    畢竟現在等著抓自己錯處的人有的事。

    雲雀吐了吐舌頭:“奴婢好歹也會些武功,要是有人靠近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林蘅蕪在心中默默地說,你從來都沒發現鳳南瑾。

    她這麽吐槽了一句之後心裏反而輕鬆了許多,輕輕一笑道:“咱們回院子吧,也方便你說。”

    雲雀見她展露了笑言,心中鬆了口氣,嘰嘰喳喳說著一些好玩兒的話,也忍不住踩了踩林幽若:“大小姐現如今才不在意誰會說她呢,她現在整日去求見老爺,每日也不帶上披風,日日去請安,從前是喜歡蓮花,如今是真如蓮花一般,長在汙泥裏麵。”

    林衡蕪見四周無人,也就由著她高興地說,她主仆二人沒少受氣,尤其是雲鵲,被林幽若借機打罵不在少數。

    雲鵲越說越高興,眼睛也有些紅:“奴婢記得,雖然這些年欺負您的是二小姐,可那一次不是大小姐起頭,故意挑撥。然後她端著賢良淑德的樣子解圍,惹的老爺每次都罰小姐……”

    林衡蕪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有日後呢。”

    “日後他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差。”雲鵲忽然壓低聲音道:“她嫁給三皇子,也別想躲開閑言碎語。咱們也跟著進京,到時候奴婢就把她做的醜事宣揚出去,讓她抬不起頭來。”

    “不許胡鬧。”她趕緊嗬斥住,說的竟是越來越不像話。雖然是為自己好,也是折磨了對方。可是這個時代,一個家族的女兒都姓林,一個林有了汙點,那麽全族的女孩都要受罪。她可不是那種因為私事,而害的別人不得安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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