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家裏,盡管一段時間無人打理,但家裏還是一如既往地幹淨,看來每天都有人過來打掃衛生。

    晚上八點多,當梁長安推開不夜的門時,意想不到的熱鬧嚇了她一跳。

    酒吧經理一臉意外,沒想到梁長安今晚居然親自前來,叫人開了最好的紅酒送上二樓,梁長安也不拒絕,還點了洋酒和江南黃酒。

    她住了下來,三天未曾下樓,隻是在每晚客人最多的時候,端著酒杯站在二樓樓梯,靠著牆冷冷看著舞池裏的男男女女,高高在上地審視著他們,帶著嘲笑和冷漠。

    期間除了一個冒失得可愛的女人闖上來,喝了幾杯酒,講了一堆話,再沒人敢來打擾梁長安,酒保更是放下酒就跑,有一次甚至嚇得滾下樓梯去。

    又過了幾天,梁長安從酩酊大醉中醒過來,宿醉令她頭痛欲裂,等她掙紮著站起來,險些一頭撞在牆上。她揉著前額,卻看清牆上掛著的電子萬年曆,原來,距離郭綺和於煊宸的婚禮日期,已經這麽近了。

    “結婚真好啊,結婚真不好啊。”

    她赤著腳,口中輕輕嘟囔著,重新跌回亂成一團的矮榻上,隨手抓了一瓶酒,喝了一口,覺得滿嘴苦澀,幹脆全都淋到了頭上,這才覺得清醒了一些。

    等梁長安用兩個小時把一身肮髒的自己洗幹淨,穿著浴袍走出來,擦淨滿是哈氣的鏡子看清裏麵的女人,她微微一怔--

    沒有想象中的落魄難堪,也沒有蒼白憔悴,就好像是一朵即將枯敗的花朵,明明快要凋零,又被人泡在了酒精裏,於是僅存的最後的生命力全都張揚出來,鮮活得可怕,比豔還豔,比盛更盛。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美成這樣,帶著血的顏色,絕望,淒清。

    郭家果然大手筆,包下了一整個小島,婚禮期間並不對外接待遊客,在島上的幾乎都是兩家的親友。郭綺和於煊宸早在幾天前就辦了結婚手續,在國內一直沒有辦理答謝宴,這才一直拖到現在,自然是排場盛大。

    “安安,你臉色不大對,真的沒事?”

    一邊的陸夢媛提著禮服裙擺,小心翼翼地開口,看著身旁的梁長安。因為是在海邊,兩個人都選擇了顏色豔麗,下擺飄逸的小禮服,設計得很簡潔,毫無累贅感,在海風的吹拂下薄薄的裙舞動起來,很是惹眼。

    “我沒事,倒是你的手,一會兒注意,不要碰到水,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其實裏麵還沒愈合呢。”

    斜眼看了一眼陸夢媛,梁長安慢悠悠叮囑了幾句,嘴上這麽說,心裏倒是暗暗佩服這她的烈性,在她離開的這幾天,陸夢媛和侯勉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爭執中,陸夢媛劃傷了自己,她可是惜命,肯定不會拿刀誤傷自己,她絕對一動不動任人宰割,哪裏敢去奪刀。

    所以說啊,就因為這樣,她才混到現在這般沒出息的境地吧,她自嘲地搖了搖頭,挽著精致手包走入酒店大堂。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