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心裏藏著事,稀裏糊塗的又過了幾日才壓下去。這時候柳枝也趕到了,和常大夫芽兒師徒兩個一同為了舒舒的病情操勞著。

    她新住的院子裏種了幾株桃樹,這才二月沒到初有春意就發了新枝,甚至結了幾個花苞。

    舒家丫鬟不多,家中女眷身邊至多跟兩個,但老太太卻給安排了四個丫頭照顧她的起居,瞧著今天日頭好,丫頭們便在院子裏弄了一張軟椅讓雲曉窩著曬太陽,看這桃花苞子。

    椅子旁支了一張桌子,擺了幹果蜜餞,又有茶水,雲曉自然不會真的無聊到去看花苞,於是卷了一本平禹異誌看。

    今日也一如既往,隻是沒一會丫頭就過來說傅世子來了。

    雲曉一愣:“他還在?”

    這幾日沒見到人,她還以為傅容玨早就辭行離去了。

    丫頭笑了笑:“可不是嗎,這幾日傅世子天天都在咱們院子外轉悠著,也不進來,等表少爺來了被擠兌兩句又離去,奴婢看著也覺得奇怪呢。”

    雲曉聞言眸色微變,抿了抿唇:“去請世子過來吧。”

    小丫頭得了話應聲去了,雲曉這才長歎了一口氣。

    未提起傅容玨的時候她還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可這提起來她又怎麽能將之前的種種都視而不見。

    當日她病的糊塗的時候傅容玨抱著她說的話,一字一句她都不曾忘記,她自己說的那些話更是清楚萬分,如今好了隻覺得尷尬。

    她正走神間,丫頭已經領著傅容玨過來了。

    傅容玨站在離她七八步遠的地方定住,雲曉坐起來身子看他一眼,無端想起了當初在梨花鎮救了他和在護國寺後山的院子裏為他壓製金絲蠱的時候。

    這人可沒現在這般拘謹。

    是了,傅容玨在雲曉跟前竟生出了拘謹的態度。

    雲曉心中有些覺得好笑:“聽聞平禹這邊有種平安糕最是好吃,你跟九兒兩個出門去給我買回來一些,其他人就守在外麵,沒我的話不許進來。”

    小丫頭聞言麵露遲疑,最後咬咬牙:“奴婢知道了,小姐有事張了嗓子喊一聲就是。”

    雲曉知她心中顧忌,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她和傅容玨獨處一處怎麽叫人放的寬心,也就雲曉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性子,雖來舒家沒多少時日,但這些下人卻都不敢違她的話。

    小丫頭走後院子裏卻陷入了沉默之中。

    雲曉昂著頭看傅容玨,這廝低著頭不看她,也不說話,隻盯著足尖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總歸要有一人先開口說話的,雲曉看這情況指望對方開口怕是指望不上了,於是微微眯了眯眼:“不知傅世子準備何時啟程回金都去?”

    她其實隻是想開個話題,但傅容玨卻以為她是不想看到自己。

    當天他抱著雲曉說的那些話想來雲曉是沒忘記的,像他這種出爾反爾之人活該遭人厭惡的,雲曉這般說話已經算是給足了他臉麵了。

    傅容玨垂直的手指勾了勾,這感覺真不好受。

    尤其是在他終於明白自己就是喜歡這丫頭,無關什麽天定姻緣,無關一切,隻是……歡喜著,歡喜到不知不覺中他可以為了她連性命也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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