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如此雲曉都沒什麽感覺,甚至極為厭惡。

    雲曉的蠱術都是被囚禁的那三年裏當蠱奴的時候‘實踐’學來的,除了金絲蠱外幾乎人世間能夠尋得到的蠱她都體會過。

    那時候她不能走又被拔了舌頭,前頭一年蠱王怕她躁動更是鎖了她的琵琶骨,釘了她的雙臂,每次蠱王給她種下蠱她痛的喊也喊不出聲,動也不敢動彈,隻能生生受著滅頂般的疼。

    這樣痛著忍著到後頭兩年竟也慢慢習慣了,再難受的時候也隻哼唧幾聲,然後她就死了。

    她看著傅容玨,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冷聲開口:“若是忍不住喊出來也無妨,反正這兒偏沒人聽得見。”

    她那時候到是想喊來著,雲曉忽的輕笑一聲,嘲諷味十足,也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那段極端歲月,還是眼前強忍著的傅容玨。

    傅容玨聽到她的話時已經睜開了雙眼,他其實已經看不太清楚東西了,眼前隻有白茫茫的光有些幌。

    可是他聽到雲曉的笑聲,循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卻清晰的看到了她唇角微勾著的弧度——極度譏諷。

    那小姑娘微低著頭,白皙的手指點著小青蛇的腦袋,龍須劉海偏在臉頰上,夜明珠的光照著是極為漂亮的,可傅容玨忽然就想,這是一個冷漠的丫頭,真真是連骨髓都是結了冰的。

    雲曉察覺到他的目光,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不痛?”

    冷清的聲音,眸子裏卻帶了幾分溫度。

    傅容玨猛地閉上眼,渾身的痛意也好像頃刻間襲來,他沒忍住從唇縫裏溢出來幾聲嚶嚀,下一刻真個人就側過身來蜷縮成了一團。

    雲曉手疾眼快的把他的左手臂拉開,這才沒讓他這一番動靜給碰到。

    傅容玨滿頭大汗,不少頭發絲混著汗水貼到臉上,慘白的唇開裂滲出鮮紅的血來,他另一隻手狠狠扒著床沿,木屑都扒了下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汗順著鼻梁大顆大顆的砸到地麵,幾乎暈出一灘水漬來。

    若是旁人像他現在這副模樣隻怕沒眼看,可傅容玨卻硬生生的折騰出另一種絕代風華來,饒是雲曉也挑了眉,眼裏蓄了幾分驚豔。

    知紅還在拚了命的吸他的血,使得他整條手臂都呈現出了青色。

    雲曉喚了一聲看傅容玨看呆了的芽兒,芽兒慌忙回神,還順手摸了一把下巴察覺沒有口水才放心的看向了雲曉。

    雲曉沒眼看,眼角抽了一下:“用銀針封住他的穴道!”

    芽兒自覺剛才看傅容玨看呆了有些丟臉,見雲曉好像不甚在意她才鬆了口氣,認真的用銀針封住了傅容玨左手的穴道。

    如此知紅即便是再吸,也隻能吸幹這一條手臂的血。

    知紅霸道,封住穴位不到一刻鍾,傅容玨的左手臂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雲曉撚著知紅,手指點了點它的背脊,它便鬆了口爪。

    雲曉將它扔進玉盒裏,目光落到傅容玨如同幹屍一樣的手臂上,隻剩下皮囊裹著肉骨,當真有些惡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