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平日最得弘時寵愛,她是雍正原禦前一等侍衛玉柱之女,隆科多的孫女,自隆科多被囚禁,玉柱被罷職後,佟家從位極人臣一下跌為階下囚。但就是這時,弘時不顧雍正的反對,納玉柱之女佟氏為妾。因為佟家已經敗落,佟氏進府後僅一侍妾而已。但佟氏自幼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琴棋書畫針黹女紅無所不通,而且年輕美貌,進府一年盡得專房之寵。

    佟氏自母家失勢以後,便鬱鬱寡歡。但她是個極精明的女子。從不在弘時麵前有所表露,總是竭力調弄他開心,以固其寵。這時見弘時進來,忙一掃臉上的憂戚之色,笑臉相迎。

    “三爺回來了,還沒用過晚膳吧!丫頭們,快些為三爺弄些可口的點心來。”一邊吩咐一邊親自為弘時端上茗茶。

    弘時卻不飲茶,用手拉住佟氏溫柔細嫩的小手,嬉笑道:“佟兒,你想我嗎?我可是一整天都在想著你。”

    佟氏用羊脂般的手指指著他的額頭,嬌嗔地道:“男人都會說這種話,我才不相信呢,你要是一整天都在想我,怎麽到這時候才回來?”

    “我是郡王爺,公事這麽多,抽不開身嘛!”弘時一邊拉著佟氏在身旁坐下,一邊解釋道。這時丫頭們獻上晚膳,弘時親自為佟氏斟上一杯酒,自己先端起酒杯道:“佟兒,來,為咱們久別重逢幹了此杯。”

    佟氏媚笑道:“三爺盡說渾話,昨兒個咱們不是見過麵了嘛。”

    弘時感歎道:“佟兒你不明白,我的感覺還像昨兒個一樣,久別重逢,興奮而激動。昨夜一晚,真是春宵苦短。”

    佟氏羞紅了臉,向著門口一努嘴道:“三爺小心些,讓這幫丫頭聽見,背後不知怎樣嚼舌頭。”嘴裏說著,還是舉起酒杯陪弘時飲了。

    兩人說著話兒,又飲了幾杯,佟氏的臉兒儼如三月桃花越發嬌豔動人。弘時看了,心蕩神搖,見她已有醉意,推辭不飲,便匆匆用了晚膳,扶著她進了後麵的臥房。佟氏雖然微醉,頭腦卻清楚,知道丈夫昨晚沒有親熱過來,便強撐著幫弘時寬衣解帶,自己胡亂脫了衣服,便癱倒在弘時懷裏。弘時隻當她也和自己一樣饑渴難耐,便猴急地行將起來。誰知越來越覺得佟氏不對勁兒,慌得用手一摸她鼻息,竟氣息全無。弘時慌了手腳,想喊人,可兩人都光著身子,沒奈何,隻得胡亂披上衣服,又給佟氏穿上內衣,才惶然喊道:“來人啊!快來人!”

    守候在門外的丫頭、婆子聞聲一擁而入,見此情景,慌得齊聲叫道:“少夫人!少夫人怎麽啦!”

    弘時吼道:“快,快喊禦醫來。”

    腿腳利索的丫頭忙著跑出去。沒多大功夫領著兩名禦醫跑進來。兩名禦醫又是把脈,又是針灸,折騰了半天,無可奈何地道:“三爺,少夫人脈息越來越弱,怕是沒救了。”

    “放屁!”弘時氣得跳起來,一腳一個將兩名禦醫踹倒在地吼道,“廢物!統統是廢物。”

    這時,門吏跑進來,稟道:“三爺,門口來個道人,說是專救危難之人。是不是請來一試。”

    “混賬!”弘時一個耳光打過去罵道:“一個臭道士,胡吹八擂你也相信。快去大內請太醫來。”門吏慌得連聲答道:“是,是。”一邊捂著火辣辣的腮幫子跑出去。

    一個老婆兒摸著佟氏的脈搏,惶急地道:“三爺,大內離這兒太遠,怕是來不及了。”

    弘時急得踱來踱去,臉上青筋暴起。這時一個丫頭進來道:“鄔師爺來了。”

    弘時一向把鄔思道奉若神明,此時一見,更如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他,急道:“老鄔,快些想想辦法救佟兒。”

    鄔思道搖頭道:“奴才哪有這個本事,門外那位道人口稱能救人危難,三爺何不招來一試?”

    弘時一想也對,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在大內禦醫到來之前,在這幹耗著也不是辦法,忙吩咐道:“快請那位仙長進府來。”

    鄔思道卻道:“三爺,您這是求人家救人,依奴才看,還是您屈尊到門口去請為好。”

    弘時此時隻盼救得佟氏活命,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身份,忙連聲道:“三爺我親自去就是。”

    說完,也顧不得換衣服,隻穿著一身內衣領著一班有頭臉的丫頭婆子、奴仆雜役親往府門外迎接那道人。

    到了門口,卻不見有什麽道人,弘時急問道:“仙人在哪裏?”

    門吏忙用手往東一指道:“那道人隻喊三聲‘救人危難,不取分文’便往東去了。”

    “快,備馬。”弘時慌忙和鄔思道上了馬,舉起馬鞭用力一抽,兩匹馬如飛而去,親兵侍衛提著燈籠慌忙追上,追了一裏多地,借著街道兩旁店鋪的燈光,隱約可見前麵有個身穿道袍的人。弘時救人心切,雙腿一夾,馬兒如飛趕到那人前麵,弘時跳下馬,借著路旁酒店的燈籠看得清楚,眼前的道人白頭發白胡子,恐怕也有九十多歲,一件道袍雖然陳舊,卻是灰塵不染,一身整齊,大有仙風道骨的味道。弘時慌忙一揖,雙目流淚道:“仙長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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