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文忠的表情瞬間放鬆,但忽然想到了什麽,低下頭一陣亂翻。

    之後,他抬起了頭:“唐傲雪失蹤後,雒都警方已經對周邊縣市所有無名屍體做過了排查,甜城也在其中。如果說真是她,應該早被查出來才對。”

    淩俐回答:“如果我是警方,隻會對唐傲雪失蹤後才出現的無名屍體排查,怎麽會去查一具已經出現一年的無名屍?再說,排查是在火化以後的事。”

    餘文忠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眼裏閃過笑意,更輕鬆了幾分:“無論如何,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那具屍體是,或者曾經就是唐傲雪,本案依舊沒有充分證據證明有人遇害。沒有屍體,何來的被告?所以,故意殺人這個罪名是是空中樓閣,我的委托人,理應無罪。”

    旁聽席上開始議論紛紛,藍剛敲了好幾次的法槌,都不起作用。

    而鄭啟傑的表演欲空前高漲,竟然念起了一段規定:“無人認領屍體由民政部門在本部門公眾服務網和殯儀館公告欄進行公告,自公告之日起365天內仍無人認領的,殯儀館可以對屍體進行處理。”

    淩俐點頭:“所謂的處理,就是火化。而且,火化後三個月骨灰無人認領的話,將由殯儀館負責處理。”

    鄭啟傑深以為然:“沒錯,一般處理的方式,就是撒向大河大江了。我們省為了充分利用藏屍櫃這種國家資源,出台這個無人認領屍體的處理辦法,也算煞費苦心。不過,這和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呢?”

    他頓了頓,譏笑的意味更濃:“就算火化了,曾經貯藏過屍體的櫃子,也能查驗出DNA的。如果你對你的假設有自信,要不再去碰碰運氣。”

    餘文忠一下子氣緊,差點沒背過去。

    這人怎麽老是拆自己的台?要是真能查出點頭發絲皮膚組織血跡什麽的,他又怎麽圓回來?

    不過,下一秒看到鄭啟傑的淡然,他一顆懸著的心,又放下了。

    那裏必然不是案發第一現場,而且屍體放在冷藏櫃裏,是有袋子裝著的,並不是光零零的一具。

    隻是在被鄭啟傑這樣玩幾次,他本來就太好的心髒,怕是要出大問題。

    對鄭啟傑這副心知肚明還能矢口否認的模樣,淩俐血氣上湧。

    她好容易按捺下去情緒,問:“所以,你承認了?”

    鄭啟傑回以微笑:“我如果是你假設的‘被告人’,我就認了。隻是,一切都隻是個‘故事’,不是嗎?”

    說完這句,他故意回頭,眼睛瞟向了旁聽席上的被害人家屬——陳蓉。

    可卻意外地發現,陳蓉雖然在極力地壓抑著悲傷,卻並沒有如他所料般,情緒失控。

    鄭啟傑瞳孔一縮,心跳驟然加快。

    要知道,半個月前他輕輕的一激,這女人可就崩潰了。他還記得她當時的眼神,灰灰的,失去了焦點。

    可她在聽到自己女兒屍骨無存再也找不到的時候,竟然如此冷靜?

    他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情況有些不對。

    他來不及細想,淩俐已經又從卷宗裏抽出了一張紙,開始發問:“鄭啟傑,你可以看看,這具無名屍體,你是否認識?”

    那張薄薄的紙,從淩俐遞到法警手裏,最後交到鄭啟傑的手裏。

    他隻看了一眼就丟開,心底隱隱有些煩躁:“這又是誰?我不認識。”

    鄭啟傑確實不認識。那紙上是打印的一張彩色照片,而照片裏的那張臉,無比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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