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毅驚愕地回過頭,看到背後一個男人舉著手機,揚聲器裏正播著他剛剛才說過的話。

    祝錦川放完剛開頭的十幾秒就掐斷,收起手機後,麵無表情對著淩俐說:“你剛才大概沒聽清楚,這位先生口口聲聲說的他找過羅院長,我印象裏似乎他說的就是南溪市嘉陵區人民法院的羅誌坤院長。你可以斟酌一下如何處理這件事,我的意見就是把剛才的錄音提交給嘉陵區法院紀檢組審查,看是有人信口雌黃,還是真的存在司法不公現象。”

    他又瞥了吳毅一眼,目光中都是不屑,接著回頭看著淩俐:“至於什麽人身攻擊的話,你看你要不要追究?這程度一個民事訴訟還是可以打的,也可以借機普普法,告訴一些法盲什麽叫誹謗什麽叫侮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懂得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的道理,尤其是一些利欲熏心已經喪失做人基本道德的人渣。”

    吳毅臉色很難看。

    這話是對著淩俐說的,然而每個字都是衝著他而去。

    他是想要回兩句的,可眼前這個比他高半頭、麵色冷峻的男人,顯然不是和淩俐一樣的小菜鳥,可以隨便惹的。

    尤其是被這人的視線一掃,隻覺得跟沒穿衣服似的,什麽都暴露在了陽光下。

    色厲內荏地說了句“你們等著”之後,吳毅幾乎是小跑著走掉的。

    而看他離去的步態,明顯有些慌張了。

    煩人的家夥遇到來給她撐腰的祝大狀逃掉,淩俐自覺低下頭認錯:“對不起,師父,我又丟臉了。”

    “我在門口聽了好一陣了,還不錯,前半段穩得住的,繼續努力。後麵稍微急了點,也沒關係,慢慢來,別擔心。”

    沒想到,祝錦川溫聲細語,剛才麵對吳毅時候那懾人的氣場消失無蹤,反而安慰著她。

    之後,又從褲兜裏掏出一支錄音筆遞給她:“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後但凡見這個人,都老老實實錄上音,這樣不管是他謾罵、威脅還是恐嚇,抑或是像剛才那樣信口開河,都能成他的把柄,說不準什麽時候能排上大用場。總之,對不同的當事人,要有不同的策略。吳毅這種人,沒有道德底線,更不會把法律放在眼裏的,你要是指望他能自己良心發現輕鬆放過淩霜,隻怕太陽都會打西邊升起。”

    淩俐頭如搗蒜,心悅誠服。

    第一次見吳毅就差點被他氣得失去理智,幸好祝錦川在所上,及時出現扳回一局,還給她帶來“作案工具”。

    想到這裏,淩俐赧然,撓了撓耳朵,小聲地說:“這錄音筆挺貴吧?”

    祝錦川失笑。

    都什麽時候了,還找個這麽尬的話題,真是傻到都有些呆了。

    忍不住想揉揉她細軟又密實的頭發,不過剛抬起手就覺得不大合適,又硬生生放下,說:“走吧,去吃飯,順便聊一聊明天開庭的事。有什麽想吃的嗎?”

    淩俐才被他有些奇怪的動作整得糊裏糊塗,一聽他說起吃飯,忽然有些餓起來。

    這些天經常熬夜,不僅臉色不好看,連帶著起床都晚了,早飯基本上是馬馬虎虎對付過去的,一到中午就餓到不行,隻想大魚大肉。

    她咬了咬唇,對上他眉眼和善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恍然。

    這似乎,隱隱看到了那年不善言辭帶點小羞澀的黑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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