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川點頭,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淩俐轉瞬也明白過來:“所以說,你推測我姐姐因為生了什麽病,所以需要大量的錢治療?”

    她剛起了這個念頭就馬上搖頭:“不可能,我很清楚她那幾年身體好好的,什麽狀況都沒有,除了……”

    除了因為和鍾承衡的孽緣,一場醜聞後又切除了子宮以外,她連感冒都很少有。

    祝錦川苦笑起來:“你先聽我說完好嗎?”

    淩俐隻好點頭。

    “我當時有了這個結論,就去找她問她是不是因為當年生病,害怕連累我所以才翻臉。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可就我對她十多年的了解來看,我說中了。”

    他深吸一口氣:“你姐姐,就是因為生病需要大量的錢,才走上那樣一條被人所不齒的路。胡來,我和她起了一些爭執,質問她為什麽不告訴我,是看不起我,還是覺得我是有福同享有難卻不能同當的男人?”

    聽到這裏,淩俐深以為然,也不由自主問出來:“對啊,為什麽不能一起承擔?”

    祝錦川揉了揉眉心,眼裏有些不忍,可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你姐姐的回答是,不是一個,是三個。”

    “不是一個,是三個?”淩俐皺著眉頭重複著這段話,有些想不明白。

    又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忽然間有個可怕的念頭。

    她抬眼望向祝錦川,發覺他眼裏似乎帶著些憐憫。

    他直視著淩俐的雙眼,又一遍重複剛才的話:“二妹,你聽明白了嗎?你姐姐說,不是一個,是三個。”

    “三個?”淩俐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她大概明白了祝錦川的意有所指。

    “是的,三個。”他不忍地閉上眼睛:“你家裏患病的人,一共有三個。而且,基本已經被判了死刑,無藥可治,卻又病程綿長。所以,淩伶說,她需要的錢是我給不起的,她需要撐起這個家,給你和你媽媽留一筆錢,讓你們能在失去三個親人後,還能過得富足。”

    淩俐聲音有些尖利:“這麽說,患病的是……”

    “是你父親,你姐姐,還有你弟弟。”不忍心讓淩俐說出口,祝錦川接過這個話題。

    “你姐姐太了解你了,她說她會和淩叔叔先走。而如果你知道小旻有病,哪怕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必然會不惜一切救他,犧牲掉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也不會放棄他。她之所以毀掉自己,就要為你找好退路,別的做不了,隻有錢是她能幫你解決的。”

    “怎麽可能……”淩俐已經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祝錦川嘴裏的一字一句,“你一定是在騙我,什麽一家三口患病,哪裏有那麽巧的事!”

    祝錦川忽然轉了個話題:“你還記得嗎?那年你們倆還小,捅了廠區的馬蜂窩,結果馬蜂出來到處蜇人,你怕了,跟著你姐跳進水池,結果不會遊泳。後來被我從水池裏拖出來的時候,你嗆了好幾口睡,摟著你姐大哭,說,姐姐你怎麽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說到這裏,他不忍地閉上眼:“大妹那時候也很愧疚,抱著你哭成一團,說再也不會丟下你不管了。淩俐,你明白了嗎?她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為了讓你有所依仗,她犧牲了所有。而那時候淩伶最值錢的唯有青春而已。就算你誤解她,看不起她,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照顧你,兌現著小時候給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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