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對大多數上班族來說是痛不欲生的煎熬,不過,在經過一個多月不用按時上班的日子後,淩俐一早就起了床拾掇好自己,精神奕奕地擠上往市中心去的地鐵。

    南之易的案子已經完結,她要開始恢複在呈達所每日按時上下班的正常作息狀態了。

    隨著腳步匆忙的人群進了大樓擠進電梯,等上到律所所在的十一樓,淩俐一踏進辦公室,就發現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本來她的格子間是最靠近祝錦川辦公室的位置,現在,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又多出了一張更靠近辦公室的辦公桌來。

    淩俐一想就明白了。

    律所人員流動性大,每年都有新考取司法資格證的實習律師來掛靠,也會有剛起步做得很艱難的小律師退出競爭,來來去去的起碼幾十人。這多出來的一張桌子,也許是又來了新人吧。

    果然,等九點鍾一到,一個年輕俏麗的女孩子,穿著粉紫的連衣裙配黑色小外套,踩著雙米色貓跟鞋,走到那辦公桌旁邊坐下,等放好了包抬起頭衝著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戚婉,剛剛到這裏工作的律師。”

    這姑娘看起來倒是大大方方一點都不忸怩,說話聲音也爽脆,讓淩俐心生好感。

    她也衝戚婉微微頷首,自我介紹著:“我是淩俐,你好。”

    聽到她的名字,戚婉瞪大了眼睛:“原來你就是淩俐!”

    接著馬上站起身,興衝衝幾步上前來:“聽說你剛贏了一個知識產權案子,很難的那種,你那麽厲害,以後可得多多指教我。”

    這麽大一頂高帽子栽到頭上,淩俐不由自主想到之前自己二十四連敗的輝煌戰績,很有些心虛。

    這妹紙剛來就聽到自己的輝煌戰績,其他律師大概也不會跟她提起之前的糗事,隻怕人家還真誤以為她淩俐這個吊車尾的菜鳥律師,是所謂的精英呢!

    她隻好站起來含糊說道:“也不是贏,是和解。而且,也並不是我的功勞。”

    戚婉自然而然地挽上她的手,笑得眉眼彎彎說:“可別自謙了,聽說對方的律師從來沒輸過的。再說,我們可算是同門了,以後要是我遇到難辦的案子,淩姐可一定得幫我。”

    她忽如其來的靠近讓淩俐有些不自在,可又不好馬上抽出自己的手,隻好隨意揀起一個問題:“同門?”

    戚婉看了看幾步之外的祝錦川辦公室,輕聲說:“我們都是祝律師帶啊,家裏長輩托了好多人,才能進到這裏。”

    “哦!”淩俐點了點頭。難怪她的辦公桌離祝錦川那樣近,原來她和自己一樣,都是他帶的新人。

    之後,戚婉完全顧不得交淺言深的忌諱,拉著淩俐說了好大一通話,倒是把自己的情況交了個底。

    她比淩俐小四個月,剛過了二十五歲生日沒多久,現在還是阜南大學法學院研三的學生,前年過了司考掛在個小所裏實習,今年拿到了自己的執業證,到了呈達所。

    如無意外,畢業以後也想留在所裏。

    聽了戚婉的情況,淩俐心裏隱隱有些不是滋味。原因無他,別人都是憑本事進的呈達所,幾乎都是研究生學曆,唯有她一個走後門的野雞大學非法學專業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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