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回答,鍾卓雯衝她一瞪眼:“你這個死腦筋,現成的大樹不去好好乘涼,偏偏要堅持原則自力更生,我鄙視你!”

    淩俐聲音冷冷的:“我倒是很佩服你,年紀小小的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歪門邪道?這麽不著調的建議也能提出來?先不說什麽原則問題了,你知道這樣的事要是被人知道,會給田老師他們造成多大影響嗎?”

    鍾卓雯一翻白眼:“這不是實在沒法子了嗎?我倒是想有機會堂堂正正地去翻警察收集的各種證據和資料,可不是沒渠道嗎?我媽也從來不讓我接觸那什麽教授律師,一點信息的渠道都沒有,還有,我一個未成年人要對抗國家暴力機關,容易嗎?”

    淩俐搖了搖頭,完全不讚同她的話:“別怨天怨地的,沒有人有義務體諒你的感受,也沒有人需要對你的人生負責。你的日子過成什麽樣子,完全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不用說了,關於這件事,你再死纏爛打,我都不會去跟田老師、還有南老師開口的。”

    看著眼前這個似乎反應有些慢結果出乎意料執拗的人,鍾卓雯隻好認輸,眉眼耷拉下來,有氣無力地說:“好吧,我知道了,你可不可以別再說教了?”

    兩人一言不發對視了一會兒,鍾卓雯忽然想了什麽似的,更加無精打采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爸的國家賠償下來了?五百萬,據說又創記錄了。”

    淩俐一頓,默默點了點頭。

    早在半個月前,她就已經從田正言嘴裏知道了這一結果,後來法院裁定一出來,果然媒體上又是沸沸揚揚一片。然而她那時候忙得焦頭爛額,也沒心情關注這件事。

    鍾卓雯說完剛才那句,就沉默了下來,眼裏罕見地染上了鬱色,那消沉的氣場完全像個鬱鬱不得誌的中年人。

    淩俐奇怪地看了她一陣,終於問:“這不是好事嗎?你媽這些年的奔波,也算有了些回報。”

    她抬起頭看了淩俐一眼,又撇過臉看著窗外:“算是有了結果,可並不見得是好事。那些錢裏,我爸執著於要拿一部分給你,我媽不同意,兩個人已經就這個事情翻臉了好些天。”

    淩俐瞪大眼睛,在她看來完全無法理解鍾承衡的做法:“這是什麽意思?心中有愧,還是覺得我需要這樣的施舍?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鍾卓雯抱著膝蓋縮成一團,還在發著牢騷:“你無法理解吧?我也不知道我爸什麽腦回路。我知道,你是不需要錢來彌補傷痛的,在查明案件真相之前,要你原諒他,也更加不可能。我跟我媽都跟他說了這些道理了,可他一意孤行,怎麽也不聽。”

    說到這裏,她停下來看了淩俐一眼,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媽也是固執己見,非要和我爸複婚。也不想想,他們怎麽可能還能在一起?兩個人都放不下心裏的執念,我這些日子過得可真辛苦,還不如我爸被關起來的時候痛快。”

    這一連串不可理喻的事砸下來,淩俐都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能詞語才能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對鍾卓雯安慰也不是,擺出幸災樂禍的心態,好像也不大適合,隻好悶悶一句:“有沒有搞錯。”

    鍾卓雯長腿一伸癱在沙發上:“看在我剛才那麽有誠意的份上,看在我是個家庭不幸福還要操心家裏兩個偏執狂父母的份上,你能不能,就讓我走走捷徑?田正言和南之易,你隻用賣一個人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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