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易身體一僵,難得地歎了口氣:“唉,怎麽覺得這樣好蠢,被人當傻瓜一樣。”

    淩俐也小聲嘟囔:“是啊,假裝談戀愛這種橋段,田老師到底是怎麽想的。”

    代理個案件還要玩角色扮演這種事,實在超過淩俐的認知範圍。

    田正言說了,目前她的定位是“跟當事人談戀愛衝昏了頭以為天上掉餡餅的小律師”,這樣做的目的一是讓對方掉以輕心,在庭上對她不那麽戒備,露出破綻。

    二是,讓對方深信之所以敢弄個這麽不靠譜的律師上場是因為己方手裏有過硬的證據,因此讓對方把不敢輕易露出來的證人推上場,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可這種假扮情侶的腦殘言情套路,真的能奏效嗎?然而就算腦袋裏再多疑問,她也沒敢提出質疑。

    田正言早年也是律師來著,而且從這個案件目前表現出來的水平來看,妥妥的大狀水平,領先她的距離,那可是幾萬光年。

    所以,身為廢柴的她隻有乖乖照做,生怕自己一時不慎影響大局,到時候她隻用背黑鍋而已,南之易要背的,卻是巨債。

    想到這裏,她側眸看了看身邊的南之易。

    平時很少和他靠這樣近,要麽就是小跟班似的跟在他身後,要麽就是並排走卻起碼離一兩米。這乍然間進入彼此的安全距離,倒沒有什麽不習慣,隻是她忽然發現,原來這人還是蠻高的,就是……太瘦了硌手。

    而平時什麽都不在乎的科學怪人,似乎也和她一樣渾身不自在,那手腳僵硬快要同手同腳的模樣,倒是逗得淩俐偷偷笑起來,心中的緊張也稍稍緩解。

    轉念一想,她不過就是挽著他的手走一截路而已,隔著厚厚的衣服也不會怎樣。

    反正,就是要表現出無腦,讓對方輕視自己,從而生疑既然敢委托這麽個菜鳥律師,那必定是手裏有足以推翻山崎種業的證據。

    呃,再加上之前二十四連敗、弄瘋委托人的光鮮事跡,配合田正言演這一出空城計,說不定真的會有奇效。

    想到這裏,淩俐收起心裏的忐忑和懷疑,盡職盡責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來。

    從公寓樓出來,走過了小公園,在經過一個超市的時候,南之易忽然停下腳步,偏著頭望著櫥窗內,麵色凝重仿佛在思考什麽了不得的事。

    淩俐被拽得停下來,偏頭看他,問:“怎麽了?”

    南之易苦著臉:“呃,忽然想吃冰激淩了。”

    “想吃就去買吧……”淩俐再度無言,就這事,值得他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南之易卻一副犯難的模樣,低著頭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一手牽狗一手牽你,怎麽吃?”

    隻覺得一陣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間,有些酥熱難當,她下意識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馬上想到田正言的吩咐,生生地忍了下來,任由他在她耳邊低語。

    南之易絲毫沒有察覺淩俐的不自在,說了一陣話,又垂眸看看她在著他臂彎裏的手:“再牽一次我倒是可以保持麵癱高冷,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麵部神經失調被發現不對勁?要是搞砸了這事,老田發起火來,指不定把你摔成番茄醬蘸薯條吃。”

    淩俐瞬間啞火,這顆清奇的大腦,這麽緊張的時刻還能變著法子嘲諷她,鴰躁成這樣,能拿根針把他那張討厭的嘴縫起來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