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庭前會議召開。淩俐第一次見到了她馬上要麵對的對手。

    易曉璿退出了這案子,不再代理山崎種業,王齊一時之間再找不到合適的擋箭牌,隻好自己出馬。

    帝都大學法學院教授王齊,四十來歲的模樣,身材矮壯,相貌平平無奇,一雙眯縫眼睛小得出奇,還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隻是那眼睛裏偶爾閃過的精光,讓淩俐有些心悸。

    不過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庭前會交換下證據而已,王齊帶了五個學生來。

    聽剛才那一番律師團的自我介紹,那是清一水的博士,清一水的黑西裝,清一水的麵無表情高冷傲嬌範兒。

    而自己這方,就她和楊千帆兩個。

    楊千帆收起了一貫溫和的笑,也一臉的嚴肅,坐著一動不動,很有些給她紮場子的意思。

    淩俐倒是沒有緊張,隻是看著對麵一排坐開的西裝男,有些不合時宜地跑偏,想到瘋狂賽車裏的十八相送。

    嗯,真的很像,如果再一人來一副黑超,就更是活靈活現了。

    想到這裏,她低下頭來忍不住笑了笑。

    王齊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嘴角一抿,一口江浙味的普通話:“淩律師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想必對官司很有信心。”

    淩俐一下子回過神,馬上抬起頭,微笑著:“還行,不如王教授智珠在握。”

    王齊繼續眯縫著眼,垂下頭翻了翻淩俐提供的答辯狀和證據目錄,慢悠悠說:“看來淩律師是準備從當事人不適格的角度開辯了?”

    “嗯?大概吧。”淩俐睜大眼睛,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似被對方說中了心事一般。

    王齊勾起嘴角輕笑了笑,也就轉過頭去不再說話,隻是臉上那副老子不和毛孩子計較的表情,非常明顯。

    淩俐知道自己被鄙視了。她這樣的年紀和履曆,哪怕王齊知道自己背後站著的是田正言,也不把她放在眼裏。

    在這些所謂的成功人士麵前,她自然是很不起眼的。不過,她絲毫沒有被輕視的不自在和憤懣,因為,她就是需要對方的大意。

    隻要對方大意一次,田正言的計劃,就會有機會付諸實踐。

    承辦案件的成法官帶著書記員坐在長桌的另一方,看雙方都看了資料好一陣子,終於說:“如果看完證據,那麽,現在雙方就對方提供的材料中,所有無異議的事實和證據,提出意見。”

    屋子裏卻沒人開口,所有人都繼續保持著默不作聲。

    成法官有些無奈,隻好轉過頭看著王齊:“原告方,你們先說。”

    王齊左側的秦貝貝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話,他點了點頭後,秦貝貝拿過淩俐提交的答辯狀以及資料,開始發表意見。

    他說了十來分鍾,核心內容隻有一個:對被告方提出的證據的真實性和合法性沒有異議,但都不具有關聯性,認為應當到庭審中去查明。

    也就是說,完全不認可淩俐這方的證據。

    這結果完全在淩俐預料之內。能認可才怪了咧,打官司打的就是證據,當然要到庭審中去糾結。現在,自然不會把底牌露給她看。

    隻是,對方的底牌到底出到哪一張,能不能如田正言預料的那樣迷惑到對方,就要看她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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