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一點,可以看出師父當年是很疑惑的,因為他跟那個成年男子症狀一樣,而師父對那個成年男子的診斷是肺癌,但癌症是不傳染的,也就是說師父後來很可能也知道自己對成年男子的診斷不一定是正確的。

    仔細看過這兩條病例記載,吳中元越發疑惑,自病例裏剝離出來的線索非常零碎,一是他當年是和那個棺材裏的男人一起出現的。

    二是自己當時隻有八個月大。

    第三條有用的線索是這個男人遇到師父之後又活了三天,可以說話,卻跟師父沒有交流。

    四是這個男人和他當時都得了同一種病。

    還有就是這個男人遇到師父時是穿著衣服的,因為關於他的病例上有一句‘衣襟凝有血跡兩片,當為兩次嘔血所遺。’既然有衣襟,自然也就有衣服。

    既然這個男人當時穿著衣服,為什麽死後下葬時卻是光身下葬?難道是師父擔心是傳染病,把他的衣服給燒掉了?

    仔細想來,也不對,因為燒了和埋了也沒啥區別,而且把人光著下葬對死者不敬。

    宿舍裏很安靜,吳中元努力的自腦海裏規整諸多線索,但線索不但零碎,還很詭異,疑點重重,師父在病例上並沒有提及這個男子長相有什麽異常,這一點也不符合常理,因為如果師父知道這個人長了一個鳥嘴,就不可能把他當做普通人來診治。

    而且師父雖然是道士,膽子卻不大,如果這個人長了個鳥嘴,肯定會把他嚇壞。

    可惜師父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眼下有的隻是病例而不是日記,線索殘缺零碎,很難串連起來。

    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並不好,越是想不出所以然,吳中元越是疑惑,越疑惑就越急於探求真相,奈何線索不足,任憑他想破頭,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思考是很累人的,專注的思考更累人,很快吳中元就心神疲憊,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睡覺總要脫衣服的,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解著衣扣,就在此時,靈光一閃,衣服,衣服,師父的病例上雖然沒有寫明他當時穿的什麽衣服,卻有一句‘繈褓有異香,當為安神檀香。’

    他不記得自己的繈褓是什麽樣子,也從未聽師父說起過,但有一點他有印象,那就是他和師兄的蚊帳布上有幾紫色的補丁,補丁有香氣,可以驅蚊子。

    師兄的蚊帳在幾年前被師兄拿到礦上了,估計早扔了,他要上學,總不能帶有補丁的蚊帳,所以之前用的蚊帳還留在家裏。

    蚊帳上的補丁就是他當年繈褓的一部分,這也是很重要的線索。

    想到此處,心中大喜,不過大喜很快就變成了懊惱,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家已經被拆了,這都過去七八天了,廢墟可能已經被人拉走了。

    想到這裏,哪裏還睡得著,也等不到天亮,穿上鞋就往樓下跑。

    此時夜已經深了,他也不走門,直接自西麵翻牆而出,施出輕功,往南狂奔。

    奔過幾裏,忽然想起一事,糟了,現在到處都是監控,跑這麽快,萬一被監控拍到,怕是很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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