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病例跟其他病例一樣,都沒有記載患者的姓名來曆,也沒有具體的日期,不過還是可以自一些細節上推敲出些許線索。

    據病例上記載,這個成年男子的年紀是‘不惑上下’,也就是四十歲左右,這一點與以往的那些病例不太一樣,以往的病例上都有患者的具體年齡,但是這個沒有,‘不惑上下’是個非常籠統的概念。

    對於中醫來說,患者的具體年齡對於診治和下藥有著很大的影響,如果能夠知道患者的具體年齡,師父絕不會用這個模糊的說法,由此可見,師父當時無法確定對方的具體年齡。

    此外,病例上還記載了這個成年男子‘言之多急,便有鮮血溢於口鼻。’這句話的意思是隻要這個人說話一多,或者是語速太快就會吐血,這說明這個成年男子當時是可以說話的,既然可以說話,師父為什麽不能確定他的具體年齡?

    對於此人的症狀,師父的記載是,‘頻咳吐血,氣短急促,臉麵浮腫,手足麻痹,屢揪長發以抵難當頭痛。’

    師父是老一輩兒的人,記載病案和病例用詞比較簡略,不過吳中元跟隨師父多年,已經熟悉了他的這種記事習慣,敏銳的從這段話裏找到了另外一條線索,這個男子在頭痛難忍的時候會揪自己的頭發,而且是長發,這一點是他之前忽略了的,仔細回憶,當日自棺木裏看到的屍骨的確是長頭發。

    對於此人所患疾病,師父用了排除法,首先排除了常見的咳嗽,然後又排除了哮病和喘病,因為此人平臥時病情並未加重,隨後又排除了癆病,根據是此人並不消瘦。

    最後斷定此人為肺髒惡疾,也就是此時所說的肺癌。

    下藥用的是生黃芪,生白術,幹杏仁,紫菀,冬花,地龍,麻黃和生甘草,服藥後觀察,發現略有起色。

    次日再服,‘喘息略平,但咳血依舊。”

    師父一共用藥三副,由此可見此人遇到師父之後接受了三天的治療,病例上記載有‘逢辰時亥時,病症減緩。逢申時寅時,病症加重。’這也說明在治病期間,師父一直和此人待在一起,不然不可能觀察的這麽細致。

    治療的最終結果,師父沒有記載,不過根據這三副藥一直在增減藥草和藥量來看,師父最終也沒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

    隨後是關於那個八個月大的嬰兒的記載,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八個月大的嬰兒應該就是他,對於嬰兒的年齡,師父的記載是‘約八月齒齡’,也就是說師父是根據他剛剛長出的牙齒來判斷他的年齡的,也不是從那個成年男子口中得知的。

    既然這個成年男子可以開口說話,而且和師父在一起待了三天,為什麽雙方沒有交流?難道這個成年男子是個瘋子?

    仔細想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因為如果是瘋子,師父不會沒在病例上進行標注。

    他的症狀和那個成年男子很類似,隻是症狀沒有那麽嚴重,對於他究竟得了什麽病,師父沒有寫明,隻是寫下了用來平肺止咳草藥的名稱和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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