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又扯出苦澀一笑,“她很好,你無需擔心。”

“她……她沒被天君捉去?”我勉強支撐著問。

亦愴很奇怪:“為何要被天君捉去?”

我張張嘴,想開口再問些甚麽,但眼皮沉重,眨了幾下撐不住便閉上了。

再次睜眼時,眼前生生立著幾根石柱。寒氣不住從四麵襲來,我翻了個身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頓時一陣撕心肺裂地疼痛傳遍全身,我本能地低頭看向胸口。

被刺破的衣裳裏裹著幾條白布,殷紅鮮血悄悄從傷口處滲漏。許是方才我的動作有些大,不小心扯著傷口了,好容易有些恢複的地方現下怕是又被扯開了。

有人替我包紮了傷口?我悄悄摸著胸口,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但周遭環境實在不很好,絲絲涼氣任不住侵襲我身,衣著單薄我忍不住揉著肩打了個大顫顫。

這是哪?揉揉發酸的眼睛我來回摩挲著雙手,一邊哈氣一邊打量著這屋子。牆上滿是濕噠噠的青苔,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著實惡心人得很。

我哈氣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旁的人聽見。

“你醒了?”

循著聲源望去我才發現石柱旁擺了張小桌,桌上一盞油燈爍爍跳躍著。桌旁坐著一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酒瓶,手不停晃蕩著。臉上的傷疤在燭光下顯得尤其嚇人,他一手持著酒瓶一麵麵無表情地開口道。

“亦愴!”發現熟人我有些欣喜,“你怎麽……”話剛出口才猛然發現這屋內除了他竟還有別的人在,想好的東西卡在喉嚨裏,生生咽了下去。

亦愴默然抬眼看我,又低下頭接著若無其事地斟酒喝。

房門處站著三個麵露藐視的仙,兩女一男。看樣子像是天界的人,女仙們捂著嘴,一臉鄙夷地看著我,時不時低聲細談一番,目光還若有所指地瞟向我。

而男仙卻並未做出多大動作,隻是負著雙手立在旁邊。

我默默歎口氣,看這樣子堂堂本仙我大約是被抓起來了?而這幾個神仙許是聽見我被抓的消息,所以特特趕來看我笑話的?

我無謂地扭頭,腦光一閃,眼前卻猛地出現令人心跳的一幕。

一個陌生男子死死鉗住我的手,將我抵製牆邊。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唇邊勾起一絲邪笑。

這男子,我明明不認識他,但為何看到這臉心卻止不住地動搖起來?

他看著我,用略有玩味的語氣道:“自大婚以來我還沒好好臨幸你,不如今晚就讓我們……”

如雷貫耳的聲音,瞬間讓我身上毛孔放大,寒毛直立。

他低垂著眼,黑眸裏一派波濤洶湧。薄唇欲上前侵犯,但我卻直接一個巴掌給他甩去……

著實……著實有些形象不好。

被打的男子臉上掠過一絲心痛,僅僅是一絲,轉瞬即逝。他捂著臉,又上前擒住我雙手,再次將我壓至牆邊,低聲怒喝:“你這是做甚麽?”

心髒微有抽痛,我索性閉上眼。為甚麽眼前的這個人明明不認識,卻熟悉地讓我心痛?

我甩甩頭,想要將他的映像從腦海中甩出卻無濟於事。

“素真,你可做好準備了?”

亦愴的聲音突然傳來,我奇道:“做好甚麽準備?”

他沒有回答,默默將杯中的酒認真飲下肚,才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執。

起身走向我,從懷中掏出鑰匙,一邊替我開門一邊解釋:“我之前不是同你說過麽?天君想見你一麵。”

欄門敞開,他目光淡淡,一隻手伸向我:“出來吧。他已等候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