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譽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像是完全不曉得茶穀喜歡我這件事。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於是腆著臉皮白他一眼，問：“怎麽這樣看著我？是不是終於被本仙的魅力折服了？如何，要做我後宮之主麽？”
明明是句開玩笑的話，白譽卻聽得一臉緋紅。
小時候我也曾這樣同他開過玩笑，那時的他還嘴叼一根狗尾巴草，躺在我家後院的草坪上，斜眼看著我。良久，舒緩的風從遙遠的南邊吹來，綠草搖曳。耳邊的風聲夾帶著他輕柔的回應，
“這提議不錯。”
但現在的白譽怎地這麽羞澀？臉紅透的他用手背捂著嘴，眼睛飄向別處，並沒有回答我這句話。
他這樣弄得我很有尷尬，隻好大氣地打了個哈哈，拍著他肩膀笑道：“你是一根筋麽？這樣的玩笑也當真了。說吧，你方才那樣盯著我是做甚麽？”
白譽被我猛地拍了幾下肩膀，愣了下才回過神。咽了口唾沫，才指指不遠處被我單手捏碎的冰棺邊緣，小聲道：“素真，那冰棺可是我爹特製的……”
我順著他指尖看去，階梯上的冰棺邊緣不知何時已被人捏得粉碎。我哈哈一笑：“是哪個氣力這麽大？哈哈，真厲害……”
白譽額上青筋跳了兩跳，
“除了你還有誰？”
……？
本仙……本仙氣力何時變這麽大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質疑道：“這是我的傑作？”
他幽怨點點頭：“正是。”
“可我的氣力不能……這麽大罷……”我回答得有些心虛。
然他說的話不是不可信。將將從冰棺裏醒來時我便覺得全身充滿力量，脈絡舒暢，很是輕鬆。難不成是這副身體的緣故麽？
確實，這軀體同我融合得很是天衣無縫，完全沒有一點兒不相稱。
我甚至很懷疑這身體是否是自己娘親的。
“如何，被我眼光差看上的人打了的滋味好受麽？”這次茶穀很有底氣地開口，笑得雲淡風輕。
丙申沒有回答他，見用手揉腫起的臉沒太大效果，隻好施法降去臉上的腫塊。
他這副吃了苦還無法說出的表情著實看得本仙我很歡樂，但茶穀那廝卻套用他那句“眼光差”來形容我，我開始後悔方才為甚麽要替他血恥。
化去腫塊，丙申幽怨地看茶穀一眼，仍搓著臉。
不得不說，龍王的皮相生得確實也很不錯。起碼絕不在茶穀白譽之下。特別是他那雙龍族的眼，淡藍色暗蘊其中，一斂深邃。看著很是討喜。
丙申仍用手接著揉方才消去腫塊的位置，還一邊揉一邊皺著眉頭對我呲牙道：“不曾想過你氣力還挺大！”
這話聽起來怎麽有些耳熟？是不是有個人也曾同我這樣講過？
我不斷按壓太陽穴，細細回想究竟是何者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陰暗潮濕的地牢突然出現在眼前，不錯。在地牢裏我確實賞了個叫芍弋的人一巴掌，那時他也像丙申這樣，揉著臉頰涼涼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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