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是凝固了，半響聽不見一點兒動靜。
丙申正愣愣看著茶穀，他的話似乎很有刺激性，將龍王整得一臉震驚。
身後的冰棺在我離開後仍不斷傳出寒氣，但方才我因太認真同丙申計較便忽視了被寒氣侵入的後背。
此刻全數安靜下來我才發覺後背有些冰涼，奇怪地伸手摸摸才發現後背已冰得像塊石頭，一點知覺也沒有。可身體卻完全沒有異樣！
被寒氣侵入的我本該冷得發抖，可眼下看著那冰棺裏由內至外發散的涼氣，我卻覺得異常舒爽。寒氣徐徐傳入體內，周圍的氣體也若有若無地竄進體內。
這氣體，分明就是被我吸入體內的！
完全沒有一點兒自然的感覺，它們都不約而同地緩緩淌進我體內，每增加一點，我總覺得身體的氣力恢複不少。
“哈哈哈哈。”突然丙申竟開始止不住地狂笑，他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捂著肚子。兩隻眼睛彎成月牙，笑得很是放肆。
我被他突然爆發出的笑聲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將冰棺邊捏碎。
“可笑啊，茶穀！哈哈哈哈……”他笑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一邊笑一邊指著茶穀道，“你果然還是這麽天真，哈哈哈哈……”
茶穀沒有在意他的話：“我天真，還是你天真？丙申，看看你對你娘子做了甚麽。外界雖有傳聞你倆已分離多年，但實情其實不是這樣的罷……”
他的語氣很緩和，聲音亦很輕，但輕聲細語卻仍似把刀無情地刺向丙申心頭痛處。
丙申的笑聲突然卡在喉嚨處，戛然而止。
“本王並沒有做錯甚麽。”他捋捋發梢，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中隱隱含著些甚麽痛楚，他匆匆用眼角掃過我同白譽，又冷冷開口道，“要走要留是她的自由，本王無權幹涉。”
丙申說這話時目光是看向別處的，似乎不想讓人從他表情上發現甚麽蛛絲馬跡。雖然語氣很隨意，但我感覺得出。
他其實，也不想同他娘子分離這麽久罷？
“倒是你，”他再次看向我，唇邊撩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單戀她這麽多年也無果，卻還不死心。嘖嘖，真是難得。”
丙申這話更多的像是同我說一般，茶穀單戀的人麽？
“這事同你無關。”茶穀是被他踩了痛處，聲調猛地升高。
他轉過頭，淡淡看向我。那雙橘瞳中映著我的像，隱隱有些動搖。他無聲地歎口氣，複又轉頭。
我知道他這眼神中的含義，這麽多年了，他頻頻向我示好，可次次都被我拒絕。我知道他心裏不好受，但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我不過將他看成家人，卻不知道他在心裏將我擺在甚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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