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除了樹就是綠化帶,沒有讓她能好好休息的地方,她隻能靠著一棵樹,似乎跑累了,全省最後一口力氣都用光,站都站不住。
她緩緩蹲下來,大口呼著氣。
鴕鳥的姿勢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
樊霏,你這個大笨蛋,傻瓜,為什麽以前這麽瞎會喜歡那樣的男人呢?
可她還是高興的,高興地是自己並沒有到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程度,反而有種逃離過去的釋然。
眼角幹幹的,一滴淚都沒有。
她再也不想以前的那個傻瓜,遇到困難就會躲在角落裏哭,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腳步聲。
在黑夜裏格外清晰的朝她走來。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仿佛都能踩在她的心髒上。
此時就算有壞人登徒子,樊霏大概也跑不動了,因為她腿已經跑得疲軟,沒有力氣再跑下去。
隻能懶懶的抬頭,看不清對方的模樣,知道腳步r停在她的麵前:
“你怎麽來了?”
“我給你送藥,遠遠就看到你跑出來,不放心,便跟了過來。”
男人第一時間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在她瑟瑟發抖的身上。
一股溫暖,從上到下包裹住她,讓她有了瞬間的錯愕。
緊接著,林韋柏低下身子想要抱起她。
樊霏即刻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再也不想倚靠任何人,尤其是這種時候,她希望自己能夠堅強的站起來,麵對一切風雨,而不是像現在,靠別人拉一把才能起來。
林韋柏看出了女人的堅決,沒有再為難她。
突然目光落在了她的赤腳上:“鞋子呢?”
樊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跑的太急,忘了穿了。”
林韋柏揉了揉她的頭:“真是小迷糊,後麵有老虎追你嗎?跑得那麽急?”
“沒什麽,就是覺得跑一跑,神經氣爽,嗬嗬嗬。”
她知道她此時笑起來必定是比哭還難看到,果然,林韋柏擰眉看著她,歎了口氣說:“你想哭就哭吧,這裏有沒有別人!”
樊霏怔了一下,搖頭:“為什麽要哭?我一點也不難過,別為我擔心,我很好。”
“如果你想哭...”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把肩膀借給我?”
“這個梗是不是老掉牙?”
“是,但是還挺管用的,過來!”樊霏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給我借一下吧,等你下一次難過的時候,我會帶著利息還給你!”
林韋柏笑了笑,這個女人,沒心沒肺明明是這麽可愛,為什麽還有人忍心傷害她?
此時室外陽台上,季佑澤握著紅酒杯,望向黑夜。
那個方向,是一片漆黑,但是他的眼卻像行走在夜間的獵豹。
他親眼看到樊霏朝那個方向跑出去,隔幾分鍾,林韋柏也跟著那個方向追去。
酒杯在他的手裏輕輕晃動著,他沒注意,自己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發力了,手背上的青筋已經暴起,似乎再捏緊就會蹦出火熱的熔漿。
驀地,揚了手,很快就命幾個保鏢尾隨而去。
一雙雪白的手臂從男人的身後抱住他的腰身,米雪兒將小巧的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你果然還是舍不得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