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給他洗澡,不知道為什麽她整張臉熱得像燒起來。

低頭用湯勺攪拌,湯的熱氣噴在人臉上,更加的燙。

差不多了,將火熄滅時,想起了手機鈴聲。

電話那頭翟家的管家蘭姨焦急的聲音響起:“早早,快到醫院,你爸爸病危,急著要見你。”

夏早早盛湯的碗一滑,一聲尖銳的碎碗聲,湯和碗全灑到了地上,碗摔成碎片。

秦熠聞聲而動,衝進來,拉開她,卻見她雙眼無神臉色蒼白,他的心驟然一緊:“怎麽了?”

“我爸爸病危...”

雖然她與父親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血濃於水,再有多深的仇,也抵不過血脈。

“我送你去醫院。”秦熠二話不說,摟著她上車。

很快到了醫院。

搶救室的燈正亮著,孟麗華和翟晚櫻坐在門前的椅子上,相互依偎。

翟清文在手術門前來回踱步。

蘭姨站著,她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雙手抱拳祈禱。

“蘭姨,情況怎麽樣?”

“還沒出來,剛才醫生讓簽病危通知,老爺心髒不堪重負,恐怕...”

說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夏早早被秦熠摟在懷裏,否則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站穩,隻覺的聽到消息,她的兩條腿顫顫發抖。

孟麗華和翟晚櫻隻是抬眼看了她,又別開了視線,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心思再像以前那樣挖苦諷刺。

翟清文走向她,看了一眼站在夏早早身後的秦熠:“來了?父親進去之前交待,他醒後要見你。”

夏早早點點頭,心慌到不行,兩眼盯著門外的手術燈,生怕手術燈變了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過了兩個小時。

她也站了兩個小時,秦熠也陪她站著。

這時燈滅,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護士推著術後的父親出來。

幾個人圍過去詢問情況,主刀醫生摘下口罩:“手術暫算成功,具體情況還需要觀察,由於病人身體比較虛,需要送到重症監護。”

護士和翟清文將翟明推到重症監護室,又過了半個小時,翟清文才從裏麵出來。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媽,晚櫻,你們先回去休息,這裏我看著。”翟清文又轉頭對蘭姨說:“蘭姨,麻煩替我照顧好我媽和晚櫻。”

蘭姨點頭扶著孟麗華進電梯。

“早早。”翟清文喚了一聲。

此時,夏早早正透過重症監護的窗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翟明,身上各種管子,還有心跳監控器,監控儀上心跳的曲線,十分微弱。

聽到翟清文叫她,她看過去,翟清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動了動唇,說道:“爸,讓我把這個給你。”

說完,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黃色密封的大號信封,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接過來略沉。

信封是密封好的,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翟清文解釋:“沒有被拆封,父親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

說完,看了夏早早一眼,顯然是想拆開看的,似乎又礙於自己在現場,所以最終沒拆開,翟清文微抿著唇,瞥眼看到護士拿了一堆單子過來,順勢說道:

“我去交費。”

翟清文走後,夏早早想也沒想,將包裝沿拆封線拆開,打開開口往裏瞧,眼中的疑惑更深。

是一本紅色的日記本...

本子的封麵印著一顆浮雕的梅花樹,竟與此前在秦熠房間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