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獵場。

    大曜曆史上有不少尚武的皇帝,是以,建了不少獵場,東郊獵場便是其中之一,這裏不是最大的獵場,卻是離帝都最近的獵場,也是曆任尚武的曜帝,最喜歡的獵場,隻因,從皇城出發,快馬加鞭一個半時辰就到了,盡情的打一場獵,還能帶著獵物回宮去做晚膳。

    因獵得勤,獵物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小,民間看不慣天子三五不時就要獵一場的狂傲書生,就寫詩諷刺說‘無論雌雄不放過,不見獵物隻見人’。

    直至先帝文成帝,重文輕武,這東郊獵場才漸漸的得以休養,而到了今上,因為身體不大好,難以行獵,這處東郊獵場的獵物,就漸漸繁榮,有時候還會有山雞兔子什麽的,跑到山下的百姓家裏去,引得膽大者,潛進去偷獵。

    當然,獵場是有人看管的,但這樣一個閑置的獵場,沒半點油水可撈,看管的小吏,又怎麽冒著生命之險,跟不要命的偷獵者對幹呢?還不如沆瀣一氣,共同分贓。

    所以,當看管獵場的小吏謝生,眼尖的看到藏匿於草叢裏,背著羽箭,神速端肅的‘偷獵者’時,他不僅沒覺得害怕,相反,還有些欣喜。

    這些人,穿著黑色勁裝,看起來相當的訓練有素,進入了獵場,定然會滿載而歸,說不定,還能將獵場深處的大家夥給獵出來。

    他的慣例,分贓三成,這些人獵得多,到時候他就越分得多。

    謝生當即眼珠一轉,悄悄的從一棵樹背後,繞到了那個散發著不同氣勢,十有八九是領頭人的身旁。

    “兄弟,你挺會挑時機啊,今兒天氣好,就算這獵場最密的密林,也能見光,最是容易找到獵物。”謝生狀似不經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壓低聲音說道:“隻不過,不問自取視為盜,你們要進去圍獵,是不是應該跟我這個看管者打個招呼?”

    率人埋伏在此的正是白霖,轉著手中的珠子,看了謝生一眼。

    “打了招呼,就能進去?”

    謝生口中叼根草,不閃不避,“打了招呼,談好買路錢,自然就能進去。” 他‘呸’一聲吐了草,神秘兮兮的湊近,“若是你們的出價讓我滿意,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哪個方位是獵物最喜歡藏身的地方,比如熊瞎子,想不想打一頭?”

    旁邊的副手先前聽得此人的開腔,就心生不喜,如今聽得這明晃晃、勾結外賊的無恥之言,直接出手,扣向謝生的脖頸,“你領朝廷的俸祿,看管獵場,不思好生照管,竟敢夥同外人,監守自盜?該死!”

    這副手身手不錯,速度快如閃電,但是不知道怎麽的,這謝生忽然轉頭拍了下,剛剛好避開了這一擊,他好似未聽到也未察覺,隻是‘嘖’了一聲,將戰利品展示出來,“你們進去,一定要注意了,這種毒蚊子可毒了,被咬一口,半天都不能動彈。”

    又掏了掏耳朵,問副手,“兄弟,你方才說什麽?”

    副手心口一把怒火頓時燃得老高,身形一動又要出手,被白霖擋住了。

    他陽光毒辣,從此人無聲無息的湊到他旁邊,已感覺此人不凡,方才又‘湊巧’避開了副手的出招,這世上哪有如此湊巧之事,此人,身手一定了得。

    更何況,對方還對東郊獵場的地形地勢,了如指掌。

    冷掃了副手一眼,白霖轉向謝生,“小兄弟怎麽稱呼?”

    “區區賤名,不值一提,既然各位有要事在身,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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