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卻聽出了因由,“爬進來?魏泉怎麽了?從實說來。”

    楊德義不敢隱瞞,回稟道:“聖上抱恙不久,天音司就查出魏大人的三宗罪,第一宗,縱容親族吃空餉,立身不正;第二宗,縱容部下聚眾賭博,管理不善;第三宗,縱容家仆當街行凶,為官不仁。”

    “什麽?”楚毅錯愕,“可有證據?”

    “三宗大罪,證據確鑿。”楊德義接著說道:“聖後娘娘震怒,將魏大人庭杖一百,打得皮開肉綻,是看在聖上的麵上,才沒有革職查辦,隻等聖上發落。”

    楚毅麵沉如水。

    楊德義頭垂得更低。

    室內落針可聞。

    寂靜中,忽然響起一聲嗤笑。

    是楚少衡。

    楚毅這會子思緒雜亂,哪裏還能想起晾他的目的,狠瞪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

    看他仍然跪地,又補了一句:“起來回話。”

    “兒臣謝過父皇。”楚少衡站起身來,得寸進尺:“父皇,邊吃邊說可以嗎?兒臣趕了一路,肚子空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堂堂皇子,定北之王,說出的話跟餓死鬼似的。”楚毅口中訓斥,人卻起身,叫楊德義,“還楞著幹什麽,傳膳!”

    楊德義趕緊爬起來,傳令下去。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早膳擺滿了一桌。

    楚毅大病初愈,吃得清淡,接過楊德義盛上的一碗養生粥,慢慢喝著。

    反觀楚少衡,先用了一碗細麵,一碗雪菜粥,又將一桌小菜風卷殘雲,每一碟都吃得差不多,方才停下筷,不大滿意說道:“宮裏的東西,小碟小盞也就罷了,味道還不怎麽樣,都快淡出鳥來了,難怪父皇時常沒胃口,每次都吃那麽點兒。”

    他說得一臉認真,楚毅卻樂了,“就是山珍海味擺在你麵前,你品得出來嗎?想到朕這兒找同感也不是這種找法。”

    楚少衡也不解釋,反而說:“兒臣跟父皇沒同感,何必費心思找?”

    楚毅臉色一沉,‘啪’地將勺子一放,“合著你是故意來氣朕的?”

    室內的氣氛一滯。

    楊德義大氣都不敢出,心中哀歎一聲:又來了,這兩父子明明互相關心對方,但每次私下見麵,十次有八成劍拔弩張,也難怪朝中很多人懷疑楚毅偏寵二皇子隻是假象。

    楊德義偷偷的使了個眼色,楚少衡卻視若未見,理直氣壯說道:“兒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比如魏大人之事,父皇聽到證據確鑿,隻怕就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識人不清,而兒臣想的是,什麽證據?誰給出的證據?”

    楚毅眼波未動半分:“你方才也在,沒聽到嗎?天音司上報的。”

    “天音司上報的就一定是準確無誤的?”楚少衡冷笑更甚,“那天音司上報,兒臣是不祥之人,會引來禍害,父皇怎的沒有任由她們處置兒臣,而是下命令,天音司不得監察定北,更逼聖後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做出承諾?”

    楚毅麵色一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