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天音司上報的,乃是密報,除了天音司司主和帝後二人,並無第四人知曉。

    楚毅不知道楚少衡是怎麽知道了這件事,一時間也沒精力去追究,他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什麽聖後?那是你母後!”

    他嗬斥:“你母後懷胎十月,含辛茹苦的生下你,就因為外人的幾句挑撥,你就真的要跟她生分了不成?”

    “外人?天音司直屬於聖後,天音司司主更是聖後親口玉斷的最值得信任的人。”楚少衡嘴角掀了掀,是一個嘲諷之極的弧度,“我才是外人。”

    楚毅一噎。

    這對母子之間嫌隙,由來已久,非一時可以化解,但他也不想二人越來越離心離德,當下長歎了一口氣,吐露道:“那件事情,是你母後對你有誤會,說起來,都是朕的錯,當年她懷你的時候,朕一時糊塗,讓她傷了心,她對朕心裏有怨,又不想天下人覺察到帝後不和,所以發泄到你身上,你是代朕受過,是朕對不住你。”

    “父皇沒有對不起兒臣,若沒有父皇庇佑,兒臣早就死在黃泉境了。”楚少衡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道:“魏大人的事情,父皇準備怎麽處理?還要召他進宮嗎?”

    楊德義不由投去感激的一瞥。

    方才聖令是下了,但中途又打了岔子,他正苦惱,不知道幹該不該傳下去。

    楚毅沉吟了片刻,說道:“傳朕的意思,讓他好好養傷,請辭的折子朕先扣下了,他的事情,朕會派人重新查證,秉公處理。”

    又說:“宣絳音來見朕。”

    楊德義趕緊應下,前去傳達。

    楚毅看了楚少衡一眼,“這下你滿意了?”

    “父皇秉公持正,不偏聽偏信,是魏大人的福氣,跟兒臣有什麽關係?”楚少衡一臉莫名,“兒臣又不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

    “既是這樣,那朕幹脆允了魏泉的請辭折子好了,別說天音司不可能三宗罪全都是構陷於他,就算是捕風捉影,強安的罪名,那魏泉不思自證清白,反而遇到點挫折就萌生退意,看來也不堪大用,朕幹脆遂了他的意。”楚毅板起臉說道。

    楚少衡神色淡然,好似不受半點影響,餘光瞧見楚毅果真拿起那本折子,提起朱筆準備批複,額角卻忍不住跳了跳。

    “兒臣這幾年遠在定北,不在朝中,確實跟魏大人並無相交。”

    他開腔說道:“不過當年蠻族之禍,兒臣曾聽人說,很多將領懼怕蠻族威力,不敢出聲,隻有魏大人自請出戰,率隊夜襲,一把火燒了對方的糧草,禍事才順利平息。”

    一邊說,一邊偷看楚毅,見楚毅並未停手,朱筆眼見著就要落下,心裏一急,他幹脆快速伸手,擋住了楚毅下筆批複的動作。

    楚毅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膽!想幹涉政務不成?”

    楚少衡直接道:“父皇,魏大人心誌堅定,不可能因為被杖一百,就萌生退意,兒臣鬥膽猜測,他是想以退為進,引起父皇的關注,從而有機會麵聖剖白。”

    楚毅不為所動,“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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